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34)
看到安以墨的多一面,萧醉泊玩味再生。他记得他的夫人畏怕点无外乎性命二字。
萧醉泊伸手为自己斟上茶,晃动茶杯,满不在乎道:“凭你这句话,萧明德足够要了那两个人的命。”
安以墨身形一滞,萧醉泊清楚钓到了在意点,一饮而尽杯中茶水,笑意不减:“怎么,后悔了?”
驱车的魏武不免听到车内的对话,叹息王爷又开始试探耍弄旁人,气没叹出去半口,安以墨接下来的话直接噎得他猛呛一声,鞭子一偏惊得马匹失控了一瞬。
隔着车帘,魏武都能清明地感觉到待肃杀之气的眼神盯过来,求生意识作祟,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勒紧缰绳,在最短时间内稳住车身。
“所以?要去告发我么。”安以墨不以为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语气,“萧醉泊,你有没有点良心。”
马车颠簸,本就倚靠着一侧的的安以墨冷不防被牵连到狠狠撞到车厢。给本就隐隐作痛的手臂背造成二度伤害。
能够忍受的那条绷紧的线猝不及防地崩坏,忽然而至的疼痛撕裂安以墨忍耐已久的幽怨,一下子爆发出来。
说出后半句话时,安以墨是冷静的,语气平静,静到可怖。
他甚至没有气,因为没有值得生气的点。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无理由对自己好,安以墨没把人扔远远已经非常仁慈了,所以他理解萧醉泊的怀疑和不信任,也不奢求。
他不能忍的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想回答不想说话的状态,萧醉泊一个头脑精明到把整个国家玩弄在掌心的人却在他的摆烂死线上蹦迪,越跳越来劲的那种。
纯正的没事找事干。
“能不能看在我还听话的份上放过我,那放我休息那么一会儿行么。”
说完,安以墨抿了抿唇,侧过脸,阖眸休憩。
他真的好累。
可能是大病初愈的身体没有适应这世的身子,可能有精神高度集中应对萧明德的影响,正常应该在午休的安以墨被拎过来一顿说,到上马车后只觉得整个人被掏空般的累。
偏偏这时候高情商的萧醉泊开始发疯。
混蛋玩意儿。
话说出来,安以墨也根本没考虑萧醉泊会做如何应对。继续逼问也行,从哪儿摸出来个暗器冰脖子也罢,他就想不言不语不动闭眼睡觉。
别人被骂当场翻脸,萧醉泊被骂,给骂乖了。
外头的魏武都快惊得背后湿透,萧醉泊反而闭上嘴,默不作声。
话说重了?
他不知道,也没想如此。
不久前还在殿上为他激情直言的安以墨面露疲惫,不舒服到眉头金周,也不愿再多靠近他一分。
萧醉泊内心像被莫名之物堵住般不顺畅。
难以忽略的视线一路向下,血色更重的衣袍垂在一侧,一下一下晃得他眼睛痛。
还受着伤,他伤的。
下意识抬手想拉过来,伸到半途,硬生生收了回去。
不出意外,安以墨定会做出反抗,难说不会伤上加伤。
掐指算来伤口裂开有一段时间,延迟处理只会更遭。
萧醉泊的视线一再一开又瞥向伤处,两次下来,带着面子的一方退步。
“手。”
第 15 章(修)
安以墨没动。
开了第一次口,第二次的话说得更为自然:“要重新包扎,手给我。”
安以墨懒洋洋半掀眸子,他没听清萧醉泊想做什么,也懒得费脑子去将模糊不清的词串联成句子。
要手,给他就好了。
意识清晰地知道该做的动作,沉重的身体却跟不上思维。
一顿费劲,大脑传回的认识是已经完成动作,可实际连手都没力气伸出去,仅仅翻了个面。
萧醉泊失笑。
应当算知会过本人了罢。
安以墨伤的是左臂,人也坐在萧醉泊的左手边,即使递过来,两个人的姿态也十分别扭。
两次话说出口,亲自动手根本不算个事。
萧醉泊起身取出位置下的外敷药瓶,顺势移动坐到左侧,一把揽住僵硬倚在车厢上的安以墨顺进怀里。
躺在怀中的安以墨小小一只,足够萧醉泊环着他处理伤口。
轻薄的衣衫被撩起,大片的猩红在白皙手臂的对比下灼眼十分。
轻手轻脚撤下层层包裹的纱布,细而长的剑伤随即暴露在视野中。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伤口确实不深。
可是安以墨这样柔弱,怎么做得到始终面不改色?
纱布上的药是新换的,但包扎手法生疏不自然,想来是安以墨自己完成的。
王府驶出的车就他坐的一辆,造成伤口崩裂的原因不用说,必然是宫里那群宦官急忙赶路马虎的。
好啊,很好。
动人,敢动到他府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