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195)
当时各国受到地形条件的影响,水战与陆战密不可分,吴越之地尤是,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需要造船,建立水军,再造船,大小战役数不胜数。直到最后,吴国被灭,领土物资均归战胜国所有。
萧醉泊盯上的,便是这批当年被被俘获的官船。
相比从无到有,易主更为容易。
想清关联性后的气氛骤然从公事的沉重从抽离,萧醉泊轻笑一声,侧倚在扁舟之上,一手拎过玉壶清酒:“想到了?”
安以墨不评价萧醉泊反问里透露出的坚定和夸赞,他笑着摇摇头,对萧醉泊迅疾的反应力、沟通庞大知识库的信手拈来可谓是心悦臣服。
“我真想不通,萧明德怎么会瞎得这么彻底。”
萧醉泊不是圣人,他对局势的掌握亦是从一点一滴的打探中逐渐推演出来。初到江陵,上官朔和魏武接到的命令便是尽可能地多探听此地现况,提前调动驻守豫章的影二前来,和功夫更为上乘的影三一齐摸清城镇分布,周遭地理,进而对江陵有一定程度的把握,所以他才会在安以墨提出发展水运之时应得爽快异常。
这样一位全能的六边形战士在眼前,萧明德竟然眼瞎到执意从剩下三个废物矮子中拔起来一个略长的,可悲可叹。
玉壶倾倒,酒香四溢,萧醉泊仰头饮尽颇为恣意。烈酒入喉,他却好似无知无觉:“提他作甚。”
安以墨附议点头:“你说得对。”
多亏萧明德乱点鸳鸯谱,这才教他遇上萧醉泊,体会到畅快人生。
人声渐止,时辰如梭,暂时脱离尘世的两人却不急回府。
安以墨盘坐后仰,展望天际,视野所及之处漫天星辰璀璨。放空自己,呆呆望着星海,尽情享受着平静与凉凉晚风。
夜视想来是星辰们的得意技能,一个个似是被惬怀无比的俊容少年郎盯得害羞,欲躲不躲,又怕自己的星光比不上周遭同僚博不得美人流连,便是闪烁着愈加耀眼。
忽地,惹人心底酥痒的笑声传至,萧醉泊看向少年郎那处看去,想要分得一点快乐。
被正主这样一看,安以墨的笑意更甚:“你不觉得此情此景跟你的名字很称吗。”
醉泊。
泊舟洲上,醉意君子。[1]
安以墨无意识呢喃出口,却逃不过听力过人的萧醉泊,闻言提酒的手一顿:“我还以为你会说‘失意竖子酒醉落泊[2]’。”
下意识在心中重复念叨了一遍,安以墨反应过来随即手脚利落踹过去一脚:“又来。”
萧醉泊笑道:“玩笑而已。”
“我不觉得好笑。”安以墨没好气地一瞥,他就不明白了,在外人眼里蔑视不屑一切的萧大将军妄自菲薄的本事怎么也教人望尘莫及。
其实并非玩笑,曾几何时,萧醉泊就是这般认为自己的。数年前亦有一位满身抱负,望大展身手的志气少年。饱读诗书,知文善武,可惜时运不济,坠入深渊之时无人向他伸手。
那阵子的萧醉泊失志消颓,日夜颠倒借酒消愁,与他而言世事如梦,沉迷酒醉,醉一场后解万忧[4]。萎靡的时光不知流逝多久,直到有一日坛酒下肚却毫无醉意,萧醉泊突然笑了,也是自那刻起,成了无情冷肃的阴鸷皇子。
纵然时不我待,但他偏偏要于众醉时独醒,酒百坛中信步游[5],做那保持清醒之人。
几度倒饮,空空如也的玉壶失重掉到扁舟之上砸出一声闷响。萧醉泊侧躺在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泊中水流,丝丝清凉之意萦绕指尖。
掀起的涟漪荡碎照映的无数星辉,看起唾手可得,触到的却是虚幻妄影。
或许自古以来的文人墨客的感慨大都相同。萧醉泊不会知道,千百年后亦有文豪大家作诗颂咏过此时此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3]
水波归位平静,垂入水中的手掌定定不动弹,安以墨欣赏美景的目光变地狐疑:“你别是醉了吧。”
没等到一声回应,安以墨俯下|身凑近了看,萧醉泊的清冷气息与丝丝缕缕的酒香缠绕混杂,平平增添几分诱人的烟火气,令人生畏的双眸静静地阖着,看起来是副任人摆布的毫无戒备。
以高级猎物形象出现的多半是猎手无疑,安以墨嘴角轻扬:“你不会就这么忍心看我在湖上过夜罢?”
灵魂发问都被逼出来了,萧醉泊自然没有继续躺下去的必要,想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临到嘴边急转直下:“不忍心,也不舍得。”
子时四刻,时日更迭,但好歹是在生辰日这天内将所谓的三个愿望许满。
至于萧醉泊在这天许了什么愿,安以墨还是在两人志成愿满后才问出来的。萧醉泊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