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137)
结实的双臂紧紧环绕住怀中人,不曾松开一刻。
好不容易生在崖边的茂盛树叶遭受二人的摧残,瞬间被挂落大半,光溜不少。
“咔擦!”
粗壮的枝桠横生,随同一声闷哼无情断裂,与之一同坠落。
一路下来细小的、断裂后刺入血肉的木枝不知被这最后的枝杈一击推进去多少。可萧醉泊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双眸反倒更加清明。
距跳崖好像过去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是几息前的事。
忽地,萧醉泊明显感知到潮湿的水汽侵入血肉。顾不得加剧的疼痛,用力将怀中人禁锢得更加牢固,与此同时,佩戴着银饰倒钩的右手逐渐靠向左臂。指尖银饰上的暗勾尖锐无比,借着日光的映射耀耀生光。
借着疼痛作祟,萧醉泊保持着自己的理智。他非常清楚每一步要做什么,怎么做,而他保证,只要他想,就一定做得到。
三、二…
一!
坠入水瀑的前一丈,萧醉泊猛地发力。
泛有银光的倒勾刺入血肉,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巨大的冲击力集中在先落水的人身上,萧醉泊与之无法抗衡,无力地遭受下坠的拍击,双手脱力般不受控制。
水花四溅,清澈的池水顿时染上难以忽视的猩红色彩。
三息,还是四息。
全身作痛,神识模糊,冰凉的流水压迫、冲击着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瞬发清晰的疼痛感逐渐拉回神智。
没错,他需要疼痛。
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保持意识,所以他需要自己制造契机。
最好的方法便是制造疼痛。
落水不可怕,可万一在水中失去意识,后果不可估量。
会死。
安安静静地死去。
都说他算无遗策,走到最后一步,萧醉泊怎么可能让这个可能性发生。
甚至他早早地便算到了可能走这条路,预演在心中走过一遍又一遍,保证不会失误。
温柔无害的水仿佛变为杀人于无形的最好道具,巧的是唯有杀意,才是萧醉泊的家常便饭。
意识完全回归。
身体的沉重不是萧醉泊做不到的理由。
安以墨!!
……
…………
燥热的风吹过山涧,带起的水汽扑面,多少降低了炎热夏季的难耐。
岸边,抱起昏迷人士脱离河水后便立下狼狈地脱力。
“咳、咳咳。”
鲜血被打量的河水冲淡,变为微妙的粉红顺激流而下。
萧醉泊屈膝坐在地上,大口掠夺着氧气。湿漉漉的衣衫混有鲜血粘黏在身上,哪怕在玄色底衫的遮掩下不甚明显,可泛白的脸色不会骗人。
若是此时有人隐在暗处偷袭,以他现在的状态真算得上命悬一线。
还好,四周很静。
和以前一样。
不知缘由的,山崖之下的河水很深,周遭的植被受到足够的水源灌溉恩赐也不说定,岸边草地涨势喜人,周围的高树丛林枝叶繁茂。
水汽充足,导致崖壁一直处于湿润状态,因此陡峭崖壁之间暗藏的顽强种子默默发芽成长,成长深渊中值得为其鼓掌的小生命。
曾经找到这处无人之地是和人谈笑风生,说若是被逼急了从上面跳下来怕是都死不了。
一语成谶。
萧醉泊自嘲一声。
不过还好,还好。
劫后余生的感慨目光落在昏迷之人的苍白面容上。
他确认过安以墨只是昏迷并无大碍,但好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或许上官朔会注意到意外的发生前来查探,但与其去赌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萧醉泊更愿意选择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他的体力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剩下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体力稍微到可以支撑他自由行动后,萧醉泊就近取了些细短树枝堆起来,火折子被水泡过后基本报废,他便简单粗暴地选择了最为原始的方法。
火星一点点钻出,很快,逐渐燃起的火苗抗住了强烈水汽的恶意,愈燃愈烈。
火堆生在安以墨身边,哪怕不移动,热源也足够传到身遭。
萧醉泊一下一下朝安以墨身上瞥,轻薄的衣衫湿透,黏在光滑白皙的皮肤上呈半透明。
烘干的手指逐渐靠近,轻柔地拨开不听话的墨发,不可避免地蹭到柔软的面部,鬼使神差地,粗糙的指腹来回蹭了蹭少年郎脸颊的嫩肉。
一股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
“呼……”
盛满欲望的眸光几乎称得上是逃离主体。这一瞥,白皙上的两道扎眼的血痕紧紧牵动着萧醉泊的目光。
他皱了皱眉。
是新伤。
手臂上的两道划痕极细极浅,只是破皮,因为过于白的皮肤衬得红痕十分醒目,可这落在萧醉泊眼里变成了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