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如同凡人修士一般修身，就得同他们一般才是。”

沈青衡随手给他们俩加了一层结界，既改变了相貌，又隐藏了龙族的气息。

辛馍没有在人类的宗门里修行过，闻言不解地歪头，问:“修士是这样御剑去山下买东西的？”

“嗯。若是练气期修士，来回需要一个上午，下午采购，夜里才能回宗门。”

“这样吗？”辛馍缓缓点了点头，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眸一亮，道，“我知道了，人类一开始是不是也是这样在宗门里当弟子的？”

沈青衡闻言一顿，思索道:“本座修众生道大成之际，并未曾入宗门，后来弃了此道，改修杀戮剑道，也没有宗门可收本座，故一直是散修。随后渡了九千重雷劫，这才入了宗门，任太上长老。”

“那不就不一样吗？”辛馍道。

沈青衡无奈:“散修没有宗门，凡事更要亲力亲为。”

“噢我懂了。”辛馍点头。

这时，黑龙开口道:“剑尊修成大道，一共用了多少年？”

问题一出，其他龙都竖起了耳朵。

沈青衡的过去在修真界一直是未解之谜，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得道的，只知道自己被找上门无情斩了心魔的时候，对方早已大成，成为修真界巅峰了。

“百年。”沈青衡并不避讳。

辛馍对这个没有概念，听了也没反应。

巨龙们却吸了口气，面面相觑。

修成大道是大白菜吗？还是根本没有人会、自创的道。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开创第四界，直接越过成神的步骤，超脱三界之外。

怨不得天道不跟沈青衡作对，这谁不想跑啊？

“俺不跟怪物说话。”红龙小翅膀扇得飞起。

“俺也不。”紫龙直接躺平。

“人类不是怪物！”小龙气鼓鼓。

“？？？”巨龙们立刻滑跪，“崽，俺们是夸他强大。”

“那就说人类厉害就好了。”小龙将背包扯到身前，拉开口子，开始“龙崽凝视”。

“崽，不要卖萌！”

“崽啊，你长这么副模样，不要随便卖萌，会被坏人抓走，我们不说剑尊坏话就是了。”

辛馍这才满意地关上背包，悄悄看着沈青衡笑，连两颗小尖牙露出来了都不知道。

到了集市，沈青衡拉住兴冲冲就要往下飞的辛馍，低声道:“在修真集市，不要飞太快，不要暴露自己是龙，记住了吗？”

“嗯嗯。”辛馍点头点得利索，一双水光潋滟的双眸却依旧紧盯着下面攒动的人群。

沈青衡见状，只将他搂回怀里，捂住了那双眼睛。

辛馍当即抗议地扭了扭，却发现自己怎么躲都没法把那只手扯下来，只好老实了点，乖乖点头道:“我一定不暴露自己是龙，我很机灵的！”

“嗯。”沈青衡眸中带了笑意，顺势松了手，却并没有对此抱太大希望。

原本沈青衡将辛馍抓回来也不是为了让辛馍真的不犯错，而是想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记住。

“这是灵石，红色为极品灵石，金色为上品，紫色为中品，绿色是下品。一般而言，一袋灵种共一千颗，需要一百枚下品灵石，直接给对方一个中品，让他们找零也可，懂了吗？”

沈青衡将四袋灵石放进了辛馍的背包，又道:“买东西需要先问价，记住了？”

“好！”辛馍感兴趣地将灵石一一取出来看了看，记住了对应的颜色，这才把它们塞好，问，“除了问价钱给灵石，可不可以这样……就是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一颗极品灵石，这样也不用算数了？”

“确实简单，不过小龙为何这么想？”沈青衡道。

“因为咱们有很多灵石，我的芥子空间里就有好多极品灵石堆的山脉，不缺啊。”辛馍神色疑惑。

“确实不缺。”沈青衡颔首，“但小龙是否想过，你给一个摊主极品灵石，其他人见了，会不会也纷纷过来向你推荐？”

“会吧，因为我给的灵石多。”辛馍道。

“嗯，那小龙这一路上，岂不是会被人跟着？若有心存歹念之人，见你似乎修为不高，在小龙要买的物事上做手脚，无论你是否上当，这都是个麻烦，是不是？”

沈青衡声线沉静，细听又有几分温柔，辛馍恍惚了一下，才认真想这个问题。

“我觉得人类说得有道理。我可以不讲价，但没必要暴露我有很多灵石。虽然我不怕，但是会麻烦，也影响心情。”

“嗯。无论何处，等价交换是基本原则，修炼之人最忌讳因果。此前在末世，小龙将珍珠给了一个姑娘，还记得么？因果轮回，修炼之人得到什么，势必就要付出什么，只是当下我们未必能立刻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