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吃菜，吃水果吧。”

……

忽然，有一头不太爱说话的灰龙弱弱地开口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俺们变成布老虎那么大，然后崽崽背个包，带俺们一起去？就跟凡间去学堂的小娃娃一样。”

辛馍愣住。

这是可以做到的吗？

“凡人那么脆弱，万一他们被龙威压死了怎么办呢？”

“是个问题。”紫龙叹了口气。

“不对啊，崽崽也是龙，崽崽在凡间怎么没有龙威？”黑龙问。

“噢我想起来了。”辛馍恍然大悟，“我和人类去人间界，人类都会开结界。要是结界可以压制叔叔的龙威，那就没问题了。”

“哈？那岂不是没打就输给沈青衡……噢好痛！”绿龙还没说完就被踹了一脚。

黑龙笑得仿佛大尾巴狼:“崽崽别听他胡说，俺们一直特别崇拜剑尊，绝对不会排斥他的结界的，是不是？”

黑龙隐含威胁的眼神扫过众龙……

“对对对，沈青衡是龙谷的朋友，绝对没问题。”

“俺这辈子唯一的偶像就是沈青衡。”

……

只要能跟着崽到处去，别说拿沈青衡当膜拜的对象，就是喊沈青衡大哥，都不在话下。

更别说，以望夜剑仙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看，龙族一对一还真打不过他……

“那我就和人类说了。”辛馍放心地应了下来。

有了即将跟着崽崽出谷的机会，巨龙们心情都相当愉悦，很快便兴致勃勃地给辛馍传授飞行的秘诀来。

“崽，两边翅膀不要一高一低的，用灵力覆盖住你的龙翼，保持平衡……”

“你的背要放松，不能紧绷着，不然翅膀动不了……”

“对了对了，很好！不行，拐弯的时候要减速……”

“我又不是学开车，怎么转个方向也要减速，我明明飞很快！”小龙不服。

接着一头扎进了草丛里……

“哎哎哎你瞧瞧……把崽崽抱起来，飞太快就是会这样。”

“疼吗崽？”

“……不疼。”辛馍郁闷，“吓我一跳。”

“下次一定行！崽崽飞过来！”家长们改变策略开始鼓励。

小龙委屈巴巴地扑棱几下龙翼，再次起飞。

……

等到辛馍可以轻轻松松绕着低空盘旋飞行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

“崽崽学得真快，再多练习几天，就可以往高处飞了。”

“现在不算学会了吗？”辛馍不解。

“那肯定不算，不同高度需要的灵力消耗是不一样的，而且咱们得考虑恶劣天气导致的各种问题，还有长途飞行的问题……”

龙家长们说得头头是道，一看就是小时候曾被恶劣天气毒打过。

辛馍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答应了。

“那我天天晚上来练。”

“也不用每天练这么久，崽崽还要学别的，也得有玩的时间、休息的时间……”巨龙们非常开明。

“不如让首领给崽崽列个计划？”

“不成不成，龙族素来就是自由长大的，不能给崽崽列条条框框，得让他自己决定要做什么……”

辛馍默默听着，联想到他在现代读书时的日子，暗暗抱紧了自己的尾巴。

原来龙真的这么自由吗？

他之前还觉得人类是不是在骗他，想哄他回来上学的。

终究是错怪了人类。

当下，辛馍一点也不担心了，甚至对自己未来要学什么这件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而他也确实能得偿所愿。

因为，这座龙谷，没有考试，没有兴趣班重点班，没有高考分数，没有一定要学什么专业，没有努力学完满怀热情地毕业，结果发现找工作一样困难，并不像年幼时想的成为画家、成为科学家那么美好，没有活过了三十岁不结婚就算大龄了老了，没有各种车贷房贷……

他的寿命是无尽的，漫长的。

隐龙谷没有竞争，也不会有生存压力。

他会是最快乐的小龙。

他的龙族幼年期长达一万年，长大了也可以继续学习，不存在多少年学不会就是笨，就是不努力。

这也是上一个世界，辛馍明明到了现代，成为了学生，沈青衡却没有选择让辛馍认真去上学的原因。

“等买了种子，我就去学种菜。那我就会两样东西了。”

“崽还会什么？俺们怎么不知道？”

“我会画画！人类说我画得挺好的……”辛馍有些羞涩。

正打算过来接辛馍去休息的沈青衡闻言，身形一顿，又悄然隐没在夜色里。

一道过来的龙族首领:“……？”

有什么问题吗？

沈青衡微微摇了摇头，又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了一幅画，递过去。

龙缪有些期待地将画卷展开，然后，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