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的炮灰夫君(23)
陆舟望着着从山脚直直没入云端的台阶,沉默了。
厉燃轻笑一声,不算嘲讽,更多的大约是猜中人心思的揶揄。
陆舟要面子,他都知道,也会护着,哪怕这会让他有些窘迫。
丹霄道人比他二人到的要稍晚一些,虽然他已是渡劫期,不用一级一级的爬这台阶,但他并没有选择率先上去,而是隐藏身形跟在了这二人身后,看着厉燃抱着陆舟爬台阶的时候也不由得感概一句:“好恩爱。”
回忆起年少轻狂与自己道侣相依偎的时光后就跟得更紧了。
不过这种行为……说实在的,有点猥琐。
但跟踪的本人没有意识到,被跟踪的那两个人察觉不到。
陆舟看着这长长的台阶,虽心有畏惧,但也跃跃欲试,毕竟他也是爬过长城的人,于是伸手推推厉燃的胸膛:“你让我下来吧,起码让我自己走一段,不然也太不尊重掌门他们了。”
“这有什么。”厉燃浑不在意,“你是个凡人,本来体质就弱,要是爬台阶爬的病了,我找谁说理去?师尊肯定能理解的。”
陆舟无奈,在厉燃怀里挣了挣,发现自己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也知道厉燃是真心待他,于是就不再闹了。
他依偎在厉燃怀里,抬头就是这人面部明朗的线条。
气氛正好,就总想找些话说:“你一直生活在凌云峰吗?”
厉燃答道:“嗯。我是掌门唯一的徒弟,当然要生活在这里。”
陆舟好奇的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被掌门收徒的?”
“大概是三岁,那时候我还不记事,不过师尊是这么说的。”
陆舟惊讶的道;“那你是那么小就要爬这么长的台阶吗?”
厉燃想了想,然后回答:“拜师当日确实是需要我独自一人爬上去的,不过我虽然是三岁正式跟着师尊修行,但是正式举行拜师礼是我十岁筑基的时候。”
陆舟不解的问:“为什么啊?”
“嗯……”这个问题厉燃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也觉得让一个三岁且没有修为的小孩儿独自爬这么长的台阶太残忍?”
“有道理。”陆舟笑起来,“那在十岁之前呢?你不住在凌云峰上吗?”
“嗯。”厉燃回答道,“天衍宗的传统,新掌门继位需要外出游历二百年,前一百年在继位大典之前,主斩妖除魔,是立名,是为了让整个修真界看到这位掌门的能力,后一百年在继位大典之后,是立威,主肃清八方乱象。而后每千年掌门都会出一次山,游历八方,履行上述两任职责,我就是在师尊第二次出山游历时被他收徒的。”
陆舟笑起来:“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你们天衍宗是不是还兼具着一部分执法堂的作用?”
“可以这么说。”厉燃并不反驳,“总不能枉担了这个第一宗门的名头,总要为修真界做些事情的。”
“那看来这真的是个……很好的宗门呢。”陆舟有些难过,是为原主。
难过他没能遇到这样好的宗门,反而被丢到那些污泥里肆意侮辱践踏,最终草草丢了性命。
厉燃察觉到什么,抱紧了他:“别伤心,都过去了。”
“嗯。我没事。”陆舟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这个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那些所有的坏情绪就似乎都能远去。
这个人撑起了他的一片天。
“所以你十岁的时候掌门游历结束了?”陆舟把自己从情绪中拔出来,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差不多。”厉燃道,“其实在捡到我那会儿他那一轮游历就已经结束了,但是为了养我,他又硬生生多拖了几年。”
厉燃丝毫不介意把自家师尊的糗事说给陆舟听:“掌门的游历都是有固定路线的,东起扶桑,而后至南山,西海,北原,我就是北原人,所以其实捡到我那会儿他就已经游到头了,本来应该回天衍宗,但是为了我他又死皮赖脸地按照这个路线走回去了,几乎能算是又游历一圈,别说,还真措不及防的,让他找出不少脏东西来。”
陆舟道:“那那些人就没有防备吗?”
“有啊。要是没有他们怎么会在师尊来的时候把脏东西藏好呢?就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厉燃笑起来,“后来因为这个他就打乱了自己的游历路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他挖出来的东西多了。”
“比如?”
“比如……”厉燃回忆着,“再早些的我记不清了,我有印象的最大的一件大概是我七岁那年,他游历到了日月城——就是分隔魔域的那座城,那里有个宗门竟然偷偷的在和魔修合作,拿凡人做转移灵根的实验,那场景我到现在还记得,血红的一片,到处都是人体组织,墙上刻着各种让人看不懂的诡异阵法。师尊当时都气疯了,在那之前也有过不少脏东西,但我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