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215)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谢宣一时也不知该先惊奇还是嫌弃,这兔子竟真如赵彻所说,并未跑远。

言语比思考更快,他惊喜地冲赵彻道:“它真的回来了。”

“这儿有吃有喝,它当然不会跑远。”

谢宣轻声嘀咕:“没志气。”

话语间,那兔子挪了个位,寻了舒服的暖窝,调整了安逸的睡姿,在谢宣怀里闭上了眼,睡起了午觉。

谢宣既气又无奈:“真安逸啊,在我手上蹭干净脚上的灰,这会儿又睡上了。”

赵彻看那兔子好一会儿,认真道:“要不……把它煮了吃了?”

谢宣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受制于人的局面,立即驳斥道:“你答应过我的!”

也不知道赵彻想了什么,不过几秒钟,他便点了点头,笑道:“夫人教训的是。出尔反尔,不算好男人。”

晌午已过,离宅前,谢宣将目光再落到身前大小不一、破损脏污的牌位上,置于底部的几座牌位,还有一座,也刻有宁氏字眼。

宁诏安。

这座摆在底部、刻字简短的牌位,所祭之人,是当年晋安郡抄家之劫,那个在成山的尸体里奄奄一息的宁家幼子——宁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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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宣的不安没有错,来的这一路,确实安静得不合乎常理。白枭之想他死,赵述想活捉他,二人是现今煜朝足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就算二人观念相悖相互阻拦,也不该放他安逸一整个上午,只遇到了两个破绽百出的官兵。

行入山路时,山花已开了,在绿色里,一团一团簇拥。

他忽然想到皇宫,想到谢谌尧为他种的锦带花,闭上眼觉得仿佛就在昨日,睁开眼看山时,恍然意识到,那已经离他太远太远了。

谢宣怀里的兔子比方才赶路时更不安,一个劲要往谢宣宽袖里缩,拦也拦不住,他正要训斥它,却听得一阵疾风而过,吹起一绺缠在发带处的黑发,疾驰而来的短箭直指额头,被赵彻赤手握住。

若稍慢一秒,短箭便会刺穿他的额头!

谢宣不敢放松,凝望短箭所射的方向,已有数名蒙面人渐渐压近,数量之多,顷刻间已将二人包围住。

“抓紧!”

赵彻手附在背后,拔出一柄匕首。抛走套鞘,在剑柄处蓄气,将匕首扔出数米远,强大的气流阻隔前方的蒙面人前进的路线,谢宣探手,紧攥住赵彻握缰绳的手臂袖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在发抖,若是抓着赵彻不放,会使对方纵马不便,正要松手,却被反手扣住了手指。

赵彻不发一言,与他十指相扣,掉转缰绳,只见那柄匕首回旋一圈,竟然又回到他手中。

他将剑柄插入腰带,纵马冲出了重围。这座山已被蒙面刺客占据,除了掉头返回,别无选择。

山路颠簸,谢宣近乎要窝进赵彻胸膛里。

春寒料峭,冷风灌入衣领,他喊道:“赵彻,他们是赵述的人吗?”

赵彻并未回答,谢宣也已不想求得他的答案。

“你将我放下!你不是说过赵述不想杀我吗?你放下我,我们都能活!”

赵彻纵马疾驰,不给谢宣下马的时机,冷声道: “皇上以为那柄箭刺的是谁呢?你的脑袋,还是我的手?”

被当头冷斥一番,谢宣反而有了底气,冷风渗入咽喉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扯着嗓子,忍着嗓子的一口血气,喊道:“那你又能带我逃到哪里去呢?这匹马已赶了三日的路,你继续带着我,永远也逃不出这座山!”

身后的追兵已消失了大半,怕是已绕了小径,想再度包围二人。赵彻横臂拦住谢宣的腰,重重挥出一鞭,便横抱起怀中人,弃马纵身一跃,谢宣在赵彻怀里摔了个结实,兔子压着他,他压着赵彻,脑子摔得嗡嗡响。

随着一声响彻山谷的嘶叫,二人倒在来时所见的山花上。

马儿挨了重重一鞭,受了惊,并未停下,一路向前嘶吼疾驰。

底下有层层保护的兔子倒是没有摔疼,却似乎从空气嗅到危险,呆立片刻,便缩进簇拥的山花里,藏得极严实。

谢宣已顾不得这只贪生怕死的兔子,对着赵彻便骂:“你干什么!”

赵彻翻了身,支臂将他压在身下:“皇上方才说得对,我此刻已命不久矣,那自然要做些逾越礼数的事。皇上惹我在先,那就别怪我无礼了。”

这句强盗逻辑,谢宣听到末尾,只听出三个字。

登徒子!

谢宣气血翻腾,作势踹出一脚,被赵彻轻松拦下,握住裤腿,紧紧箍住脚踝,一下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赵彻饶有趣味地瞧着身下人羞恼的模样:“夫人先动的手脚,接下来岂不算顺理成章了?”

谢宣冷眼看他:“你在此处做这等事,不怕裤子刚脱,追兵赶到,连你那根东西一并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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