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120)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骨骼明晰的长指放松了力道,白枝雪脱下穿戴在手用以护指的手套,举着弓微微低头拱手作揖,面露歉意,“许久未提弓,让襄王殿下见笑了。”

与往常不同,白枝雪的谦逊用在方才的比试后,像极了挑衅。

果然,谢知州走至石桌边,扬起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白小将军果真好武艺。”

紧接着,谢知州把长弓放到谢宣手里,低声道:“送你了。”

谢宣神情不解地将这话又念了一遍,“送我?”

这架黑色长弓上镶嵌着腾云的金龙,弓身是铁制的,握着有些沉重。尽管做工细致,可却也能看出有些年份了。

尽管不知缘由,但谢宣还是依照礼数应道:“那就多谢襄王了。”

“要谢就谢棺材去吧。”谢知州嗤笑一声,“从狗皇帝墓里顺出来的。”

这下谢宣明白了,谢谌尧那日说的狗皇帝一词,绝对是跟着他爹有样学样的。

早在不少人口中打探过谢知州的谢宣懒得与此人继续计较礼数,他随口再谢了一句老皇帝,当即握着长弓站起身。

这长弓对他来说是不要白不要,而如今的氛围是不走白不走。

当谢宣行出花园外,竟是白枝雪独自一人率先跟了上来。

谢宣头也不回地问道:“爱卿有何事?”

白枝雪静默片刻,沉声道:“皇上近日有空吗?”

谢宣停下脚步,一言不发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白枝雪道:“贾二送给皇上的两把木剑,还能再让臣看看吗?”

谢宣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记起他拿贾卿言当过幌子的事,“你一个大将军,看两把木头剑做什么?”

白枝雪还未来得及应半个字,谢宣就又开了口。

谢宣凝声道:“那两把剑,朕早就扔掉了。”

白枝雪怔愣了须臾时间,“扔了?”

“朕当时是心血来潮想练剑,才从贾府里拿了两把木剑。”不知为何,在白枝雪面前,谢宣总能把瞎话说得不带半点卡壳,“如今爱卿已经不教我习剑了,那么留在寝殿里也是多余。”

不出谢宣所料,一旦把话题转移到与白枝雪自己有关的旧事上,对方必然会变得语塞与窘迫起来。

“爱卿若是有心还想教朕习剑。”谢宣先一步出口道,重新迈动了脚下的步履,“就另择他日吧。”

比试一事过了约摸两日,谢宣下早朝后,在宫墙边见到了摇扇的许琅。

许琅逃了燕雀阁的早课,在市面上租了个马夫驾车,带着谢宣行了不少时间,来到了皇城角落一座偏僻的府邸。

府邸的大门前,倚靠着一名身形高挑、身着束袖黑袍的俊朗少年,腰间佩着剑,身边是一匹通体深棕的高大骏马。

谢宣看得神色怔愣,他没料到陈元狩也会在此。

一旁,许琅用气音低声道:“我在平天楼贴了几张寻人有赏的告示,这位陈公子在当天就把所有告示都揭了,然后……”

谢宣摇了摇头阻断了许琅接下来的话,这个解释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就没有了把这件事再继续听下去的兴致。

他的确也求过陈元狩去帮他寻韩迦南的下落,再加上陈元狩知道他与平天楼的许半仙相识,能够猜出这告示是为自己所贴也不过就是随意动个脑子的事。

又因许琅要尽快回到燕雀阁中听课,观着年份陈旧的破府邸门前,瞬时仅留了谢宣和陈元狩两人。

陈元狩在谢宣的注目里沉默着推开了府邸的大门。

这座府邸观着十分破败,杂草丛生的院落里筑着石桌与石凳,桌上与地上凌乱地堆满了空酒坛。这两日下过春雨,桌凳上都是潮湿一片。

府邸中的房间不多,仅仅推了两扇门就寻到了寝房,内里比想象中要空旷许多。房内的陈设很少,布局又很乱,尘土弥漫在屋中,此处一点不像是长期用来居住的地方。

屋内放着一张床,一张案台,案台下垫了一塌被褥用以跪坐,上方的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却都已蒙了一层厚灰。在这房间的墙角,靠着一张用粗木潦草打制成的书架。

谢宣问道:“这就是陈公子认识的那名乞丐的住处?”

“不是。”陈元狩摇了摇头,“但听人说,那个行踪不定的乞丐,每隔两天就要来此处一趟。”

屋内积压的灰尘味过于浓重,谢宣只得跑到了院落处等候,陈元狩一路都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了一段间距。

他们在院中站着等了许久都不见半个人影至此,谢宣站得无聊又酸痛,试探着向着身旁神色如常的陈元狩唤道:“陈公子。”

陈元狩侧过眸,与谢宣目光相接。

“陈公子能和我说两句话吗?”谢宣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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