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75)
霍勉兴致勃勃,“那好!考核结束了,本将军也正好得空。今日约了兄弟们去放松,要不你也一起?”
宁如深客气,“你们兄弟局,我就不去了。”
“你不也是本将军的活把子兄弟!”
霍勉不由分说搭了他的肩往宫外走,“而且亲信兄弟们也惦记你,上次还问起……”
“我们去玩彩选格、六博棋……”
“还有好酒好菜……”
宁如深被他咕噜咕噜一阵游说,最后头晕目眩就跟着人走了,“喔,喔……”
·
霍勉带他去的地方叫“画桂楼”。
就在城东,距离宁府也不远。
楼中陈设精致华贵,类似于现代轰趴聚会的娱乐场所,还设有单独的包厢。
宁如深起了兴趣,“还有这种地方。”
霍勉拐他上楼,“嘿嘿嘿。”
上楼进了包厢,一帮子亲信们已经在里面玩上了,棋壶牌桌摆了一片,热火朝天。
霍勉把门一踹,“你们要的宁大人,给你们逮来了!”
宁如深:?
众人转头一看,顿时欢腾热切!其中甚至夹杂了一声惊喜喟叹:“欸,是活的!”
“………”
怎么,他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
霍勉一脚把那不合时宜的插曲踹走,转头同宁如深解释,“上次你被召回去收破烂儿,大家都没玩尽兴。今天来了,一起好好玩玩儿!”
宁如深想到上次被慷慨分享的瓜果,大度地不再计较。
他四下望了一圈,“那是什么?”
一旁的右卫孙伍看去,“喔彩选格,升官图。要不要玩?”
升官图?宁如深探头仔细一瞅,随后恍然: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大富翁?
他点点,“这个这个!”
孙伍几人立马拉他入座,“来来来!输了罚酒。”
宁如深敬畏,“不…我就不喝了。”
花花,小桥,婆婆,已经在若隐若现了。
孙伍,“欸!来这儿不喝酒,等于白来。”
另一人干脆把酒塞嘭地一拔,在他鼻尖扇了扇引诱,“这酒不烈,上回你不还咚咚两盅?”
清甜的酒香弥漫开来。
宁如深狠狠地动摇了一下,闭眼:可恶,拿走,拿走……
霍勉趁热打铁地拍他,“放心,你就算喝得趴成一滩水,我们兄弟也给你舀回府里!”
“……”
宁如深一秒睁眼,“那,一丢丢。”
几人快乐:“诶嘿!”
…
包厢里玩的游戏多。
宁如深玩了会儿彩选格,又去玩了几局射覆、棋牌,输输赢赢对半下来,已经把酒喝了八、九盅。
清甜的果酒不烈,酒意微醺。
宁如深玩嗨了,端着摇晃的果酒杯在包厢里游荡了一圈又坐回位置上。原本白玉般的面上晕开两片绯红,脖颈之下都散着热气。
他伸手将衣襟松开了些,抻了抻脖子:呼,好热……
修长的脖颈拉伸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乌发裹在肩窝里,露出襟口下方那一小片透着淡绯的白皙玲珑。
他被热气蒸腾着,懵懵地出了下神。
霍勉转头看见,“……你热?喝口茶?”
茶?宁如深听了他的话,反应了好几秒,随即迟钝地伸手给自己拿了盏茶喝,“喔。”
他表现得太过乖巧。
桌边几人惊奇地瞅来:喔……
孙伍瞅了会儿,忽然搓搓手试探,“跟我换张梅花牌。”
简直就是趁人之危!
旁边何良一巴掌呼过去,“太过分了,怎么能欺负宁大人!”
他呼完转头,“换张鱼牌给我。”
宁如深怔怔地看了两人一眼。大脑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有样学样地一巴掌呼了过去:
“你们有什么区别!”
啪。他手一痛,“哎哟。”
宁如深难过地吹手,呼呼。
众人:………
·
翰林院外,青笭马车缓缓驶离。
这会儿日头已经沉落,李无廷刚处理完昨日的面试,正靠着车厢后壁闭目养神。
车厢内,德全恭敬地侍奉一侧。
马车驶出了一阵,李无廷才睁开眼,抬手端了茶盏轻抿两口。
矮桌上还呈着一盒糕点。
德全问道,“陛下今日劳苦,可要用些点心?离回宫用膳还有一会儿呢。”
李无廷瞥了眼,“不必,这会儿不想吃甜食。”
德全应了声合上盖,又笑着聊道,“宁大人倒是爱吃这些,多少都吃不腻似的。”
话落,茶盏在桌上轻磕了声放下。
车厢内静了会儿。
李无廷指尖在膝头搭了搭,脑中浮出前几次宁如深搭车时的情形:一看见点心眼睛都亮了。整个人吃得相当沉浸,腮帮一鼓一鼓,还不忘舔掉嘴角的残渣……
简直就像是喂了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