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师姐？”蒋延皱了皱眉，认定不是他听不懂，而是韩晨曦独特的地方口音，“不，也不是你师姐的错……都怪我当时不在，唉。”

“你不在？”这话听得韩晨曦一头雾水。

这他喵的跟你在不在有什么关系。你在了，世界就没错？

蒋延沉痛地点点头：

“那时候韩姑娘不是来我们平湖拜师吗？唉，只恨我当时不在，结果被那些不长眼的赶了你走。若是我在的话……”

说到这儿，他不甘心地捶胸顿足：“若是我在，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我真是悔不当初！”

大哥，你的思想包袱背得很奇怪。

傻子都知道水云谷白氏是比平湖蒋氏更好的去处，怎么搞得她好像丢了西瓜捡芝麻似的。

韩晨曦冷笑：“我觉得我应该感谢贵处不收之恩。”

蒋延睁着眼睛瞎拍马屁：“韩姑娘竟然不计前嫌，真是菩萨心肠、豁达胸襟，实在是令人钦佩。”

韩晨曦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哪里哪里，这么不接地气的人设比较适合白霖，我还是继续当‘心肠歹毒韩百万’吧。”

见这么尬撩了半天，她总是不接招，蒋延决定加一把火：“我就喜欢你的善良真诚。唉，上天让我们相遇，又让我这般情难自禁……此情猛如毒，我却甘之如饴。”

韩晨曦觉得自己周身恶心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蒋延见她紧抿着唇不说话，料定她是被自己给感动了，遂开始旁敲侧击，往主题上奔：“韩姑娘……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韩晨曦面无表情：“我觉得你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抢救？迁就？

蒋延大喜过望：“曦儿妹妹，迁就自不必说，我、我会对你千依百顺的。”

麻蛋，这没法沟通。

等等，不要被带歪，无法沟通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渣男可以狗带了。

韩晨曦指着蒋延的鼻子，扯起嗓子破音大骂：“这门亲事，我特么第一个不同意！”

蒋延大惊失色：“曦……不能这么极端，两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虽然我不喜欢梦之，但家族之命难违，这婚是一定得结。”

韩晨曦：“啊？”

蒋延举手对天发誓：“但我保证，我的心只在你一个人身上！”

韩晨曦：“哈？”

蒋延越说越激动：“你不要声张。我已经计划好了，拿此次联姻做幌子，来个暗度陈仓。你先委屈一时，随着白梦之陪嫁到蒋家，到时候，我们有多少日子可以过……”

他把眼睛眨得飞快，故作深情道：“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话音刚落，就挨了韩晨曦一记熊糊巴掌，带了灵力的掌风，打得他眼冒金星。

耳边是女子包含怒意的声音：“疼不疼？！”

蒋延脑袋一懵，捂着脸道：“疼、疼。”

于是立马又挨了一大巴掌，直打得他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呵，还敢说骚话呢。再问你一遍，疼不疼？！”

看这情形，蒋延总算知道自己撩妹失败了。奈何对方比他修为高出一截，他只能哆嗦着嘴唇：“不不不疼，不疼。”

这么暴力的女子，不敢疼啊！

很快他脸上又挨了一记重锤，满嘴腥甜。一摸，混着血的门牙，被打掉了一颗。

韩晨曦笑得渗人：“刚刚的巴掌不疼，那你试试这个拳头疼不疼。”

蒋延：……

吐掉嘴里的血，蒋延迅速调整状态，整个人都变了腔调：“韩晨曦，你不上道便罢了，莫要再作怪。你打了小爷，小爷也可以不计较，但无端的是非，便不要随便挑起了。”

韩晨曦挑眉看他：“无端的是非？”

蒋延得意道：

“此次联姻不比以往，是对两族人都有好处的事。蒋氏和白氏之间的交易，是你想象不到的。若有人敢破坏这桩婚，有理也是没理，仗义执言也成挑拨是非了！”

韩晨曦怒目而视：“我管它成什么。嘴长在我身上，我言论自由，渣浪贱还不让人说了咋地？”

蒋延露出一个奸诈而霸气的微笑，怎料缺了门牙，倒显得十分煞风景：“韩晨曦，你打了小爷是事实。但方才的话没有第三个人听到，即便你告到白宗主面前，也没人会信你。”

原来是想倒过来诬她一手。

她若是装作不知道，他就息事宁人。她若是想揭露，他就反咬一口。

算盘挺好，可惜打错了。

她韩晨曦早就恶名在外，被人冤枉也习惯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呗。

在她心里，什么名声什么大义都是狗屁，最重要的，是梦之师姐的幸福。

韩晨曦冷眼盯着蒋延：“我偏偏要作怪，偏偏要挑事。有种的，你就上无垠殿告诉大家，你被女人打断了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