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重生后被迫当了好人+番外(61)
“知道了。”景鹤掐灭传音符,稍微打理了青丝戴好玉冠,理好褶皱的袖衫,闪身像山下移去,至稍瞬息人已到了山下。
村中火烧气味道浓郁,残留不少魔物的气息,景鹤一眼就看见村口弯脖子树上吊着一个魔族人,看修为也不是很低。
饕餮魔纹,是相欣怿,不过他如今脸上和身上都有明显的墨汁,还是用最难清洗的痕印墨,要是想彻底洗掉也要过些时日。
“哈……”景鹤低眉轻笑,抬袖隐匿了一片阵法过去将他圈住。
在他修为未恢复前,他就只能待在这里了。
郁作清推着他的手,想要从地下爬过去:“陌九,让我走,景鹤他会打我的,他可凶了,就是他抓住的我,然后他们就拷我脚上,还会用鞭子抽我,问我一些明明我没有干的事情,最后哪怕我没有说出口也要就在我名下。”
“你放我走。”
他好像又回到在地牢里的生活,无边无际都是灰暗,还有粗言秽语和挨不完的打。
陌九与他争执不休,越听他口中话语就觉得怪异。
怎么景仙君私底下,玩得都是什么啊。
陌九抱着他的背,一把又把他拉到椅子上:“郁师兄,你好好与他说,仙君不会逼迫你的,你们,你们道侣之间事情自己解决啊。”
景鹤自然也听到这些话,心里不是滋味。
他对着那人道:“作清,过来。”
景鹤一出声,刚还嚷嚷得郁作清一句话也不说,乖巧走过来,自己把自己的手绑好,胳膊套在他的脖子上跳起来,两条大长腿卡在他的腰间。
他手劲不小,私下的布条紧紧勒着手腕,一不小心就变成红色的痕迹,而他本人好像没人意识到这种自投罗网会有什么后果,一个劲在他怀里道:“仙界败类,全是狗屁,你也是!”
郁作清戳着景鹤的背,一双腿左右晃动。
景鹤站着未动,他的道心一塌糊涂,现在要是使用灵力可能飞到一半就要掉下来。
他小惩大诫,右手拍在郁作清的皮肤上,轻轻捏了一下,放在上面不肯动:“再动就继续打了。”
郁作清醉迷糊了,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被稍微打了一下人也乖了。
“回去给你和桃仙酿,要醉就一醉方休。”桃仙酿一百年只出十壶酒,他那一壶藏了几百年。
“好啊,你说的。”郁作清亮起眼睛,手指扭在一起,用景鹤坠下的头发编起了辫子。
景鹤找出通行令牌放在椅子上:“你拿着这个上山,门口弟子会放行的。”
“多谢仙君。”陌九早就有自己一个人溜上山的准备,现在拿了令牌直接跑开了。
他就应该早点跑,景仙君的闲话是他能看的吗!那温柔的语气,那哄人态度,就算他说真话讲给其他弟子听,他们也不一定会信。
景鹤藏匿了两人的身影,慢了步子:“你还记得落崖的事情吗?”
落崖正是他前世抓住郁作清的地方。
那时他刚出关,就被那些长老委以重任,用长达十几张罪证放在他眼前,说这是魔族大魔头干下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信也得信,等抓到那人之后又再次处理宗门其他事物,忙里忙外也忘了关注那个,被抓时,笑得肆意的青年。
他那时黑衣玄腰,在衣服绣着人间皇帝才有的五爪龙,剑眉入鬓,恣意洒脱,似笑非笑中,青年的姿态总是漫不经心,含笑如沐春风,如花朵绽放刹那的芳华,不由得想到那矜贵的莲花,濯清涟而不妖。
他手上握住鸿铭剑更是有开天辟地的威力,只一人可挡千军。
郁作清只在站在悬崖边,迎风吹着脸颊,淡淡问了句是不是仙界来抓他的。
景鹤还未说话。
郁作清便直接与他对招,三招之内两人势均力敌,只是他出第四招时有些累了,直接丢剑不打了,送上门让他抓。
景鹤至今忘不掉,那样嚣张不肯认输,明明修为不差,找个地方隐居也能逃过世人对他的指责的少年,将剑与自己的性命托付在他的手上。
他道:“你要杀我,那就杀呗,我也腻了。”
景鹤只当自己为人间除了祸害,直到因为郁作清身死,二人双双重生,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曾经不负责任的放任究竟有多么严重。
“落崖~”郁作清说话有些大舌头,捂着脑袋道:“记得,不就是被景鹤抓的地方。”
“不是故意的。”景鹤给他道歉,拨开枝头的一抹枯叶,手放在他的头上暗暗护着。
山脚下林间,树木落叶归根,现在放远望去光秃秃一片,新叶还要等明年春才能长出来。
景鹤看着这一片树林,就和他的心似的,心如死灰也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