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珍宝(98)
木架和柜台都被大火波及烧得发黑龟裂,店里的白墙被浓烟熏黑,更不用说店里留下的糕点。
珍宝看着店面被大火烧成这样,眼眶早已泪水充盈,她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哭,出了这这种事情家里人已经够烦心的了。
贺嘉年抱着珍宝,让她的脸倚靠着肩膀,下巴轻抵柔软蓬松的发顶,声音带给人一种安稳,:“想哭就哭。”
贺嘉年想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出神地凝视远处,陡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佝偻身影。贺嘉年想到珍宝前段时间说的那个在店前徘徊的人,突然放开了珍宝向那个身影飞奔而去,其他人愣着一动不动,反应过来后也跟着跑过去。
那个身影在看见贺嘉年追过来的时候试图跑走,但最后还是被贺嘉年追上。
贺嘉年押着那个人双手将他压倒在雪地里,将他的头扭过来才发现是个女的。其他人这时候也了上来。
珍宝看着地上的人惊骇的喊了声:“钱招娣?!”
声音有点怀疑和不肯定。
地上的人面容枯槁,形似枯木,身体十分瘦削,浑身肮脏,神情混乱。但那张脸的确实有钱招娣的影子。
珍宝都快忘了这个人了,几年前她不是逃走了吗。
钱招娣抬起头,目光锥子般充满恨意,双眼血丝遍布,她歇斯底里的喃喃:“把你们都烧了,都烧了!”
珍宝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她实在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那么恨他们,是因为她如今过得落魄?说到底一切不都是钱招娣自作自受吗?
警察将钱招娣带走,纵火这件事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后期想否认也没有办法。
钱招娣倒没有继续作妖,把指示她的人也供了出来,就是之前想跟珍宝斋合作的何东升。
在这个年代,企图破坏人民群众的一切行为都是可耻罪恶的。主谋何东升和钱招娣都被判了二十年牢狱之灾。
但遭受无妄之灾的珍宝斋却要停歇休业。幸好那天陈大娘还没来上班,幸好贺嘉年提前去店里,及时发现了才没让火势蔓延。
年初的一场大雪,细雪像白色绒线一样被风吹得零星飘落。
店里的柜台和架子都需要重新做,店墙也需要重新粉刷,几乎没有无需重新修缮而得以保留下来的。
就是在这样零星细雪的日子里。
珍宝和贺嘉年开始对千疮百孔的店进行修葺,墙是自己动手粉刷的,贺嘉年坐在高凳子上,用滚轮工具粉刷被黑色的浓烟熏得黑污的墙,珍宝守在他旁边当帮手。
珍宝发出一声轻叹,“我仍然想不通她为什么那么恨我们,以至于这几年一直不肯放过自己,现在还把自己后半生搭进去。”
“你要清楚,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将自己身上遭遇的痛苦怪罪于别人身上,他们不会思考反思是自己的原因。”
冬雪消融的时候,珍宝斋终于恢复如初,仿佛从没有遭受那场大火。
“好啦。”珍宝将最后一包糕点放到架子上,脸上笑容如春风。
“不过明天又要开学了。”
贺嘉年那双骨节分明得手抚摸珍宝黑亮顺直的长发,“怎么,这么讨厌开学。”
“我想每天守着柜台数钱钱。”反正工作不也是为了赚钱。
*
时间犹如一帧帧光感饱满的电影胶片,封存住过往又带动着岁月记录未来。
两年后,珍宝和贺嘉年终于结束校园生活。珍宝斋也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开了三间分店。
一个平常的夏天尾巴,月光皎洁,凉风习习。
贺嘉年走进珍宝斋,这家是他们最开始的店,陈大娘去了分店当掌柜的,此刻在店里的是珍宝。
身形颀长似鹤的男人一靠近门口珍宝就注意到了,她将柜台锁好,如翩舞蝴蝶飞奔进贺嘉年怀抱。
“回家了。”
“嗯!”
两人便悠闲地散步回家,顶着满目月光,时间像涓涓细流淌过,安然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尝试写的第一本书就这样完结啦~谢谢看到这里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