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小夫郎(163)
‘呵!’
外面冰天雪地也不及她心凉,马双双暗暗打定主意:只要不牵扯到孩子们,就随他折腾去好了,自己懒得管;但是但凡他们要打孩子们的注意,尤其是老大夫夫两个,大不了就和离!
想开了,压在心头大半辈子的郁结自然而然也就解开了,马双双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里屋
周润生两夫妻见求了半天周子陵仍是无动于衷,滚地葫芦一样爬到半夏脚边。
“侄媳妇,你生的这副慈悲样貌,肯定是心肠极好的人,发发善心、发发善心救救周平,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之前……之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认错了。”
粘稠血线顺着周平娘额头淌下,她恍然未觉,磕头作揖动作不停。
半夏后撤一步,不想她肮脏的血溅到衣摆,漠然开口:“我生的什么样,慈不慈悲,和周平自作孽没什么关系。”
周平娘眼眶黑紫,眼角满是红血丝,看她憔悴的样子应该已经连着好久不能安眠。
“他自作自受,不对,是你们做下的业障报应在他头上而已。”
周平娘干枯如鸡爪一样的手指猛的收紧,激凸的眼球似要冲脱眼眶的束缚。
她不认同半夏的活。
周平是家里的骄傲,三岁启蒙,六岁进书院,十二岁就考取了童生……
是阖族最有出息的年轻人!他只是……只是一时走了岔路,对,走了岔路而已!
“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里…不会施舍给你一分钱。”
就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不踩上一脚都算是积德行善了,能接济他们纯属是脑子有病!大病!
“话说你们脸皮也是真的厚,怎么敢找来求人的,早些年做过的事难道都忘了?”
“儿子养成那样又不是我们的罪过,这家人教他赌了,还是教他嫖|了。”
“哭天抢地来我家闹什么,还想搭台唱戏了?”
……
半夏每说一句,老两口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已是面如金纸。
“你!”
周平娘晃晃悠悠站起身,指着半夏的手指颤颤巍巍——是气的,面露凶光的模样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见惯大风大浪的半夏自然不会把眼前色厉内荏的村妇放在眼里,丝毫不甘示弱的和她对视,认真起来冷着一张脸的他比周平娘还要恶三分。
“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掺和我们的家务事;再有,公爹还没有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妇插嘴!”
“在退一步,我可是你嫡亲的长辈,竟然如此顶撞,真…真…真是目无尊长,毫无教养,我呸!”
戳中的痛脚的她——周平就是她的痛脚,已然忘了自己是来求人借钱、借粮的。
周子陵眸光晦暗,极力压抑心头翻滚的杀意,手悄然搭上剑柄。
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对于这样的人,看来受到的惩戒还是远远不够!
忽的,一只柔软的小手钻进他紧握的掌心。
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眸子满含关切闯进视野,一瞬间戾气消散,杀气消弥。
那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溜了一圈儿的周平娘仍然不顾周润生的阻拦在发飙,理直气壮的模样好像全天下都亏欠了她们一家:
“周平十二岁就高中童生!紫薇星降世,文曲星下凡也不过如此,是何等惊艳绝伦,稍遇风云便化龙!”
“你!你!你们!”
许是愤怒冲昏了头脑,周平娘披头散发挨个指着周子陵三人,眼神满是怨毒:“都是鼠目寸光的俗人!我儿不过是暂时龙困浅滩而已,你们为什么就看不到他光辉璀璨的未来,为什么就不愿意帮他一把!”
“嫉妒…哈哈哈…你们是在嫉妒!”周平娘行为疯魔,已经脱离正常人的范围,只听她声嘶力竭不断说着:“你们怕我儿当大官找你们秋后算账,怕他砍了你们的狗头,哈哈哈……”
“你们都害怕我儿状元高中,所以你们陷害与他,真是好狠的心肠,好狠的心肠!”
看她终于接受不了现实发疯、发癫,周子陵只觉心底畅意,可这些丝毫不及这些人加诸在哥哥身上苦痛万一。
站在半夏身前,周子陵薄唇勾出一抹堪称残忍的笑,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陷入疯魔的她听清楚:“十一年前他是童生,十一年后他还是童生,到死的那一天,他…只是童生。”
“你!”
当中被扯下遮羞布,周平娘脸色胀的青紫,要紧牙关,狠厉、怨毒、羞耻种种神情错杂出现在那张憔悴的脸上,终于“哇”吐出一口乌血,直挺挺仰面倒地。
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拉我一把,我就这一颗独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