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复活成为权贵们朱砂痣(189)
喻青嫣飞速地转过身, 心跳擂鼓般咚咚作响,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拐进庭院里, 穿过那重重花廊, 撞到几个随行的婢女,也顾不上回头道歉,只敢一个劲埋头往前大步奔逃。
方才的对视只短短一瞬, 她抱着微末的希望期盼陆秦云在那时晃了眼,没将乔装打扮后的她认出来。
眼看着出去的大门离她越来越近, 那紧闭雕花木门似乎轻轻用力一推就能打开。
一步, 两步,三步……
就在她大口喘着气, 指尖即将触上门边的刹那, 身后传来一个耳熟到令人心颤的低喃:“嫣儿, 你还要逃去哪里?”
她的睫羽重重一颤,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就感觉到手腕被一把紧紧拽住, 整个人被一抹高大的身影重重抵在门板上,后背被撞得生疼。
陆秦云少有待人如此粗暴的时刻,在她面前, 他一直都是体贴而温文的, 就连她走时没看路,不慎碰破了一块皮,也会蹙起眉头自责自己没有及时留意四周环境。
而现如今的他,令她感觉到有几分陌生和害怕, 整个人被阴郁的气息包裹着, 那双狐狸眼虽然依然轻睐着, 里头确是笑意全无, 只余下满溢的疯狂与不解,一遍遍不耐烦般地哑声问她:“为什么要逃?”
他捻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嗓音里竟有着一丝道不明的委屈:“你不是说过喜欢我,会试着接受我,永远待在我的身边吗?”
喻青嫣被迫抬起头来,伸手试着推了推他坚硬的胸膛,发现压根推不动后,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气急败坏的情绪:“那都是骗你的,只不过是我逃出去前安抚你的权宜之计罢了,现在我们一别两宽,你莫要再继续纠缠。”
陆秦云的眼瞳骤然变得幽深难测:“骗我?”
在她凭空消失的这几日里,他日夜不得安寝,一闭上眼睛,就是她临走时那柔顺乖巧的模样。然而当他伸出手去触碰她那双盈盈笑意的柳叶眼时,她的面容却倏然一变,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一点烟尘与血迹,眼眸镇静而笃定,声音掷地有声道:“我不想和你走。”
他无数次从噩梦中醒转,莫名觉得心慌得厉害,又听得余南掀帘入室,语气忐忑地来报:“主子,姑娘她——依旧没有下落。”
话音刚落,便见一团黑影飞来,正中他的肩膀。余南闷哼一声伸手接下,半边身子都被淋漓而下的热茶烫得通红,但他却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痛一般,恭敬地将那个茶具重新陈放回陆秦云的手边:“不过属下这里有封书信,是姑娘身边的夏兰送来的。属下特地派人探查了一下,发现此信并非从夏兰的故乡桐乡所寄出,而是从与之相距甚远的西北苍洲而来。您看——”
陆秦云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立马领会了他话中之意,即刻下令:“去苍洲。”
从动身启程,到抵达苍洲,再到重新见到她前,他心中曾做过无数设想,想她是因那宋含婷咄咄逼人,对她暗中下了死手,迫不得已才出城逃命;或者是喻青荷不肯善罢甘休,同她说了什么,她这才心灰意冷独身离去;又或者太过思念秋霜夏兰,怕他不同意,这才偷偷溜出汴京寻她们去。
直到面前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为任何人,是她自己要离开他身边。
陆秦云攥着喻青嫣肩膀的手瞬间收紧了,力道大的似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她疼得眉头微蹙,却依旧不肯软下态度:“陆大人不必这般,若是真要追根究底起来,还是大人诓我在先。我已记起了所有,不再是你府中那个柔弱可欺的侧室宋文嫣,我有自己的名姓,也有自己的身份,还望大人自重。”
她一口一个陆大人,将界限划分得分明,击得陆秦云心头不断下沉,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几个字眼,原本镇静的面庞上浮现出微微的无措:“你……都想起来了?”
“很早便想起来了,”喻青嫣硬下心肠,唇瓣开合间吐出的字句残忍至极,“先前我对陆大人所言所行,皆是刻意之举,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好顺利出逃。”
她望着面前男人眼中的阴戾越来越浓重,甚至眼尾都气得显出一点赤红,反而淡笑起来:“其实我一点也不曾爱慕你,只是生活所迫,不得不伪做出那般样子罢了。”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身子一轻,竟被陆秦云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来,阴着一张脸沉默寻了间房门推开,直直往里屋的床榻上走去。
喻青嫣心中一慌,手脚并用踢打着他的胸膛:“做什么?我已与你说得很明白了,你现在放我出去——唔——”
她被放下来,重重跌进柔软的床铺中,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眼前人覆身一把锁回了床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