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复活成为权贵们朱砂痣(186)

作者:奶莓祭九

这般苦日子,怕是自小养尊处优,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你, 永远不能体会到的。”

喻青嫣手指蜷了蜷,终究没有出言打断她,只听得她继续道。

“若不是你娘因病去世,你爹寻上门来。若不是我被退了亲, 心气高地哭闹着要寻个更好的人家, 我同我娘又怎会甘愿回到你们喻家看人眼色?

你房中那根簪子, 的确是我偷的, 如不是下人拦着,我定会将它毁个干净。你说你厌恶我,巧了,我对你的厌恶也不会少半分。凭什么你一开始就拥有我得不到的一切,还做出一副我抢走你东西,楚楚可怜的嘴脸。”

“倘若你是个安分守己的倒也罢了,可你偏偏要跑到你爹面前将我与我娘赶出家门。你也别怪我下手狠毒,若非如此,现在怕是没了命的人就是我。”

喻青荷眼底流露出一丝恐惧。

“你以为陆秦云是个什么样的人,温润如玉?还是谦谦君子?都不是,他的心肺才是石头做的,比狼狗还要硬上几分。那日意图轻薄你的二表哥徐任,你可知他是个什么下场。他被人用绳子绑在后院里,被一片一片剜了肉,连骨头都敲碎喂了狼狗。

而你的好夫君陆秦云,就风度翩翩地端坐在那石凳子上,在那徐任的哀嚎声里不慌不忙地饮着茶,与人谈笑风生,像是在赏着一台好戏。”

“我怕啊,我既怕他又爱他,我怕他知道你不是被徐任轻薄后自缢而死,而是我们母女二人合谋杀了你,我怕落得个和徐任一样的下场,”喻青荷全身都抖起来,目光有种神经质的疯狂,“既然我和我娘之间一定要有个人要以死谢罪,那那人也不该是我。她这辈子过得这么苦,我不想她连死都要受到陆秦云的折磨,于是我便趁着熬药,偷偷在她的汤药里掺了毒,亲手递给了她……”

她的声音发着抖,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轻轻阖上了眸子,过了一阵,嘶哑地自嘲道:“没想到这些事在我心里头积压了这么久,最后能够倾诉的人,竟然是你。”

喻青嫣静静地看着她,一时无言:“喻青荷,你总是羡慕我,羡慕我自小有个殷实的家境,有个自幼定亲的青梅竹马,可也许你不知道,我也时常羡慕着你。羡慕你的娘亲对你的偏袒维护。她在时,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忍对你苛责,生怕你在喻家过得不如意。也许即便是在弥留之际,她心里头念着的,也是要将你递来的汤药用完,不辜负你的一片孝心……”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喻青荷尖利地吼叫了一声,挣扎着往旁边挪去,似乎她是一头什么洪水猛兽。

喻青嫣看着她双目猩红,整个人歇斯底里地缩到凳脚边,一边拿头磕墙,一边眼里不断淌着泪水:“我也是没办法……娘……我真的没有办法……”

“姑娘……她这……”一旁的穿云骑皱紧了眉头,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喻青嫣神色丝毫未变:“还是按照我之前和你说的,封闭住她的五感,将她抛进一间全黑的屋子里,除了送饭之外,不要让任何人见她。”

末了,她道:“人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法,这不是你将怒火与怨怼施加给别人的理由。当初你如此待我,此仇,我必亲手报之。”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房子。

一路快步走到连廊转角,喻青嫣才像是松懈下所有的心力,整个肩膀垮下来,疲累地抵着檐柱,探眸去看满街盛放的红梅。

她看了好久,终于伸出手去,拂落积在那梅瓣上的一团雪。

看见那梅枝轻盈舒展,她心头的重压也骤然一松,脸上终于露出点松快的笑意。

几个穿云骑出身的年轻儿郎拉拉扯扯地从街尾而来,手上拿着几个滚烫的烤红薯,其中一人喻青嫣也识得,化名唤作秦欢,他手上拿着的红薯个头最大,被烫得险险在手上翻了几翻,最终一把递到了喻青嫣的跟前,笑意朗朗:“姑娘,要不要吃一个,可甜了。”

喻青嫣道了谢接过来,冰冷的指尖被滚烫的红薯熨得生出一股暖意,她掰下一块来放进嘴里尝了尝,称赞道:“确实不错。”

她难得胃口好,和几名穿云骑躲在别人家的房檐下,用了大半个红薯,直到感觉胃都有点撑了,才停了下来。

“对了,”秦欢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信,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着,“先前姑娘你吩咐接应的那两位姑娘已经都安顿好了,其中一位还特地写了一封书信,吩咐我千万转交给姑娘的手中。”

闻言,喻青嫣顿时眼睛一亮,飞快地将信给拆开,一目十行地将里头的内容扫了一遍。

里头的字迹有些粗陋,秋霜识得的字不多,写的话也是极为简单明了,涂涂抹抹,随意至极。喻青嫣连读带猜,也从她简短的话中得到了一些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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