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183)
姜知妤自然明白里头装着的是何物。
前一世,姜汐宁送了自己一串菩提子手串,自己大婚之时还偷偷戴上了。
知道姜汐宁的心善,姜知妤颇为感触地转过身拉住她握着木梳的手,“阿宁,谢谢你。你的好意,阿姊都知道的。”
姜知妤当着她的面取出了手串,只是她是不曾料想,姐姐的心情倒是如此的平静,仿佛知道自己准备了什么一般。
“这是,前几日我去广慈寺,师太赠予我的,她说与我投缘,这手串又是前住持常佩之物,很有灵气。我便想着此物难得,赠予姐姐。”
随后,姜汐宁又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道:“我是不太用得到这种东西的,我身份低微,不配的……”
姜知妤恍然想起自己还收着许兆元归还的耳坠,忽然闷声笑了出声。
分明前头还有些伤感的话题很快便被压了下去,姜汐宁不解:“阿姊,怎么了?”
眼角似弯月一般扬起,姜知妤缓缓道:“阿宁,你喜欢许大人吗?”
空气此刻都凝滞了一瞬。
“没有……”姜汐宁脸泛起热意,也不顾梳头,丢下木梳便朝床头走去,“今夜阿姊在胡说些什么呀……”
其实两姐妹不仅长得颇为相似,就连女儿家的那一点点小心思,都如出一辙。
姜知妤此刻仿佛在六妹身上看见了自己。
“没什么,不过是我瞎说的。”姜知妤笑着起身,脱下手串,又重新放回了盒中。
见姜汐宁不再回话,似是入睡,姜知妤才独自小声喃喃低语。
“身份低微的从来就不是你……是我呀……”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但仍旧还是对这个善良的妹妹很是感激。
烛火幽微,她看的不太真切,只觉手串一旁的一块玉佩,甚是眼熟。
姜知妤凑上前细细查看,才发觉,这块玉佩,才是自己昔日在薛家弄丢的那一枚。
居然是在六妹这里,原来一直被她收着。
而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府中库房寻出的那一枚,才是自己儿时所见的玉佩。
可是,这两块玉佩分明就是一分为二,一枚是许兆元的,那另一枚究竟是谁赠给自己的?
难不成……
心中疑思终于有了回响,如今她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何自己总是隐隐约约,在楚修辰身上看见了那人的影子。
虽是偶然,可又不得不说,这大概便是一种无法阻断的宿命感。
或许,她和楚修辰的结识,远远比当初太后寿宴上的惊鸿一瞥,来得更为早。
姜知妤放下玉佩,躺回了原处,辗转了一阵后,终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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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已逝,初春悄至,又是几月光景飞逝,日子过得逐渐快了起来。
而最是让人人称道的,莫过于收复了邕州这一件大事。
书信上只是轻描淡写几句,可姜湛却已经是喜不自胜。
与入京文书一同快马而至的,还有一封书信,送入了公主府。
因着她隔三差五被向父皇打听,得知他无恙后,自己悬着的心也就慢慢稳定了下来。
姜知妤仍是紧张又焦灼,启开信封只看见了一行字。
写得速度应是极快,可却又分外隽秀有力。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虽未曾透露出他的近况,可已经让她得以安心。
她信他。
寒冬终是过去,她看着面前那株腊梅开谢交替,也留意着年后街上那艳红的红灯笼替换了下来。
曲朔二十年的三月初七,春和景明,众人班师回朝的消息传遍了崇安城。
与前一世一样,城门口挤满了男女老少,无关阴晴,人满为患,纷纷前来迎接太子等诸位的凯旋而归。
在千百张面孔中,楚修辰却未曾瞥见那张面孔。
最是让他朝思暮想,辗转反侧的人,此时却不在其间。
昨夜里风急,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春雨,好似某些人的心境,急着朝某一处飞去,却不得已因此而暂些。
将军府上上下下早已张灯结彩一番,管家更是让所有下人都换上了新衣,迎接将军的归来。
等到姜知妤到了府上时,府上大部分的人都去城门外,一同迎接王师归朝。
“公主,”半夏不解,仍旧搀着姜知妤下了马车,“将军他们恐怕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到呢,我们不妨也去城门口守着?听说可热闹了。”
姜知妤不答,径直朝着府里走去,嘱咐半夏在外头候着便好。
门口的家丁自知阻拦不住,未作任何阻拦,垂着眉眼喜不自胜地偷偷笑着。
其实像今日这般,公主贸然来找将军,也并不是第一次了。
而将军先前也告知了他们,如若公主然后前来拜访,不可作过多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