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妖族的气息。”

“嗯？”燕不野刚想问为什么，但转念想到，洛青舟是妖族鼎盛时期的人，那个时候人和妖不共戴天，他会讨厌妖族也很正常。

这应该是刻进dna里的厌恶了。

好叭，所以燕不野虽然很好奇，但还是把帘子给拉上了。

不过提到这个话题，他倒是想起：“我们不如问问妖族，他们对妖皇的了解？说不定能弄清楚当初是谁把妖皇给封印了呢。”

人族这边对此的记载并不多，妖族或许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呢。

于是等中途停车休息的时候，燕不野和车夫聊了聊，问了一些关于妖族的事情。

起先车夫还不敢说，后来看燕不野态度和善，和某些凶神恶煞的修士不一样，他才说道：“妖皇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听我娘说过，妖皇是一条真龙，非常强大，已到了大乘期的修为，距离渡劫飞升都只有一步之遥了，却在一场大战中陨了，后来妖族修建陵墓，本想复活妖皇，但不知为何失败了。”

燕不野：“你可知道是谁杀了他？”

车夫摇头：“我娘也不知道，但肯定是一位人族大能吧。”

燕不野：“妖族有什么记载历史的藏书阁之类的地方吗？”

车夫笑了：“哪有这种地方，妖族还没灭亡就不错了。”

前面说过，两万年前那场人妖大战以人族大获全胜结束后，妖族全部被赶到了资源最匮乏的西境。

一些弱小的妖族已经成了依附于人族的存在。

所谓“依附”，很多就是成了奴隶，失去了人生自由，可以随意打骂屠杀买卖。

“像我这样能在正道修士手下干活的已经不错了，我们兽车行就是北境兽谷开的，给发工钱，就算是死了，也会给我们的家人。”

“不过一般高危险的任务会优先发配给妖族、半妖，给的工钱也比人族少很多。”

属于是廉价劳动力了。

“但大多数正道修士怕遭报应也不会随便杀弱小，顶多不给好脸色看。”车夫憨笑道：“在魔修手下才惨，我听说一些魔修对妖族是说杀就杀，甚至拿妖族试蛊，炼成毒人，我们看见魔修是有多远躲多远。”

所谓毒人就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妖改造成一个浑身散发着毒气的僵尸，不能动弹，只能听主人的命令，且还保持着意识。

非常残忍。

燕不野：“那你还敢跟我们去魔门啊？”

车夫：“唉，没办法，要养家糊口的嘛，这一次如果能活着回去，俺家一年不用愁了，别看我这个样子，我还有老婆女儿要养呢。”

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燕不野回到车里，回忆着刚才车夫的话，不仅有些同情，托着下巴叹气：“妖族好可怜。”

“没什么可怜的。”洛青舟语气很冷漠，带着几分嘲讽：“他们也曾奴役过人类，还把人类当做食物，妖族是没有人性的，如今只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可怜’罢了。

根据云洲大陆的历史记载，两万年前人族和妖族的地位跟如今是完全颠倒的。

妖族非常强大！

妖族的天赋看的是血脉的结合，血统越纯正，越强大。

虽然血脉越是强大的妖族出生率越低，但大多数妖族天生就能修炼，他们身强力壮、寿命长久，且喜欢生吃血肉，很多妖族喜食人类。

有传闻说，十几万年前，最初人族和妖族相遇时，还是人类教会了妖族如何使用工具，如何缝纫劳作，如何建立社会，结果妖族恩将仇报，仗着自己强大，随意屠杀人类。

有部分妖族自诩为神，将人类当成奴隶和口粮圈养，直到人类掌握了修炼的方法，才逐渐拥有了反抗的力量。

不过现在西境大多数妖族的血脉已经不纯正了，那些有耳朵没尾巴，有尾巴没耳朵的都是半妖，有些妖族体内的妖族血统已经很少了，仅看外表已经看不出区别了。

或许要不了多久，妖族就彻底消失了，成为只在历史中存在过的种族。

燕不野有些唏嘘。

“真是挺神奇，曾经那么强大的妖族，是怎么败成这样的？”

人族的数量虽然远远多于妖族，但人族修炼是要看有没有灵根的，平均百人里才有那么两三个灵根，而且大多是杂灵根。

而妖族既然生下来就能修炼，就算他们的出生率比较低，但按理来说只要留下哪怕几个血统不错的妖族都不至于成这样吧。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妖皇被谁杀的？

洛青舟又是被谁封印的？

燕不野脑想了会儿，觉得头疼，放弃了：“算了算了，不想了，到了妖皇陵墓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