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宿敌写了封情书后(108)
居然利诱她。
唐峭清了清嗓子,看向沈漆灯:“你的院子里有多余的空房吗?”
沈漆灯粲然一笑:“当然。”
“那我还是住你的院子吧。”唐峭顿了顿,欲盖弥彰地补充道,“这样比较方便。”
沈涟看着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干涉了。”
唐峭怀疑他又在脑补些有的没的了。
“距离生辰宴还有两日,这段时间你可以在府上随意玩乐,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沈涟温声对她说道。
唐峭乖巧道:“谢谢前辈。”
沈漆灯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虽然没有出声,但神色已经很不耐烦。
沈涟继续温声细语:“漆灯不会照顾人,如果他欺负你了,一定要来告诉我。我虽然是他的父亲,但……”
“你说够了没有?”沈漆灯的眼神出奇冰冷。
沈涟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就先说到这儿吧。”
他看向侯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带他们去院子。”
“是。”
面容姣好的侍女行了一礼,带着唐峭与沈漆灯离开了亭子。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沈涟浅浅勾唇,然后翻开书卷,继续细细捧读。
唐峭和沈漆灯跟着侍女走进一座院子。
院子宽敞而干净,中央有一棵繁茂又漂亮的紫藤树,微风一吹,紫藤花簌簌而落,美不胜收。
院子北面的房屋明显是正房,东西面是厢房,虽然没有居住过的痕迹,但看上去都是窗明几净的样子,应该经常有人来整理、打扫。
唐峭朝沈漆灯伸出手:“聚灵丹。”
干脆,直接,没有一句废话。
沈漆灯也很干脆,手腕一翻,将聚灵丹放到她的手心上。
唐峭拿起聚灵丹,一口服下,没有一丝迟疑。
沈漆灯歪了歪头:“你不怕我下毒?”
唐峭从容道:“你要是会下毒,就不用送我那只镯子了。”
“有道理。”沈漆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服下聚灵丹,唐峭觉得身心舒畅,连带着看他装蒜都顺眼了许多。
唐峭环视一周,问:“我住哪个屋?”
沈漆灯:“你想住哪个?”
“就……”唐峭随手一指,“这个吧。”
她指中了东面的厢房。
“随便你。”沈漆灯耸了耸肩,大步向正房走去。
侍女见状,欠身准备退下。
唐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跟我过来一下。”
侍女面露疑惑:“小姐还有事吗?”
“有的。”唐峭说,“你帮我铺下床褥。”
府里的房屋每天都有人打扫、收拾,怎么可能需要她来铺床褥?
侍女内心不解,但唐峭毕竟是客人,于是她没有多问,顺从地跟着唐峭进入厢房。
屋子里的摆设都很新,空气里没有一丝浮尘,床上的被褥更是铺得整整齐齐,连一处褶皱都没有。
唐峭掀开被褥看了一眼,对侍女说:“你帮我翻个面吧。”
侍女:“……是。”
趁着侍女给被褥翻面的功夫,唐峭开始向她询问一些听上去无关紧要的问题。
什么“沈尊主的生辰宴应该很隆重吧?”、“你们家夫人也在府上吗?”、“沈尊主是不是只有沈漆灯这一个儿子”……
侍女没有察觉到不妥,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
原来沈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大办宴席,只是想借此机会让沈漆灯回来罢了,所以并未对外宣扬,邀请的也都是他的挚友亲朋,并没有其他客人。
至于沈家夫人……沈家压根没有夫人。
据说沈涟曾经娶过一妻,后来不幸难产,从此之后,沈涟就再也没有娶过妻子。
而沈漆灯正是那个难产诞下的孩子,所以沈涟的确只有他一个子女,并没有其他后代。
唐峭听完这些,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沈漆灯也没娘……
眼看着床褥已经全部翻过来了,唐峭也不好再让人留下。她向侍女道了声谢,侍女款款施礼,接着退出了屋子。
侍女走时没有合上门,唐峭向外扫了一眼,瞥见沈漆灯倚着门框,正懒洋洋地看着她。
“你想打听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我。”
唐峭:“我问你什么,你都会告诉我吗?”
“不一定。”
“那不就是了。”唐峭起身,点亮案上的蜡烛,“再说有些问题,你也未必知道。”
沈漆灯好奇地问:“什么问题?”
唐峭:“关于你娘的问题。”
沈漆灯安静了一瞬。
唐峭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她睫羽扇动,视线微微向下偏移,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后悔。
沈漆灯静静看着她,突然笑了:“你在同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