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个好人[快穿]+番外(97)

作者:白荔枝

出闸时, 双肩包和休旅包一上一下挂在晏遂安的右肩, 同时右手推握着两个旅行箱,空出的左手揽着他最最贵重的随身行李————看一秒就要一万欧的小画家。

地陪是个华裔留学生叫康奈尔, 看起来比施慕程大不了几岁, 趁着假期来兼职赚外快, 一副笑咪咪的样子,看着就很老实好说话。但也不排除是晏遂安小费给的特别豪爽的原因。

晏遂安走到康奈尔跟前的时候,康奈尔差点都不敢认,兼职生涯接到的最豪横的一次定制单,他那非富即贵的客户竟还有如此任劳任怨的一面。

来接的车并不是什么夸张的休旅车,只是低调的丰田商务车。

一上车施慕程就旁若无人地靠在晏遂安肩上,司机在后视镜中和康奈尔对视一眼,继而眼神很有默契地转向另一边窗外。

“让你在飞机上睡一下不睡,快到了又开始犯困,惯的什么臭毛病。”晏遂安埋汰起人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跟饶痒痒似得。

施慕程眼睛闭着,声音也是懒懒的:“别吵,困。”

以前还好推脱,说是别人惯的,现在怎么说,再臭的毛病还不是自己惯出来的。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晏遂安拿他没办法,嘴上说出口的是批评,身体还是很诚实,揽过来,让人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些。

车窗外是黑夜复黑夜,高大的云衫树影匆匆掠过,心里则是温暖柔软一片。安静一路,到达目的地。

索瑞斯尼瓦冰酒店,是一家由冰造成的酒店。每年入冬时就开始从冰封的阿尔塔峡湾凿取冰块,整个酒店从酒吧餐厅到30多间客房,都是由冰建成,直至来年春天冰雪消融。

康奈尔跑前跑后为他们归置行李,办入住手续,一口一个晏哥叫得亲切。

看着小地陪热情忙碌的背影,施慕程吹了声口哨,玩味道:“哪找的地陪,不错啊。”

“周正找的,他朋友的学弟,勤工俭学。”晏遂安言简意赅。

施慕程直言不讳,“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是听起来不怎么愉悦的少年音。

晏遂安曲起手指,在他戴着帽子的头上轻轻一弹,“你这脑袋瓜里到底装的什么,一天到晚胡说八道,能不能给我省点心。去,进房间看看。”

确实有点小心眼了,施慕程反思一秒,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新奇的环境上。

睡了一路的他终于精神了,随着说话呵出茫茫雾气,“我还没住过冰酒店呢,以前去芬兰......”像是又扯到什么旧伤口,尾音渐弱,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听的人清楚弦外之音。

他抱着自己的背包进到房间,室内的家具桌椅,目之所及的一切皆为冰。

晏遂安跟着走进来,“图个新鲜,住一晚就好,太冷了。”

其实也还好,室内保持在零下4到8度之间,床上铺着很厚一层毛绒绒的鹿皮床垫,还有密不透风的保温睡袋,睡觉的时候是很暖和的。

施慕程迫不及待脱了外套,趴到大床上,很舒服地滚了两圈,然后指挥晏遂安把他的Switch拿过来,下午在飞机上打到一半的游戏记录还没破。

背包放在晏遂安手边的冰桌上,拉链敞开着,晏遂安随手拎起背包,抛向床上。

白色药瓶应声而落,掉在房间的冰面地板上,滚了几圈滚远了,最后孤零零地停在墙角。

施慕程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坐起身,可是已经晚了。

晏遂安脸瞬间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捡起药瓶捏在手里看,是思诺思,一种安眠药。

施慕程心跳很快,像个做了天大的错事被家长当场抓获的坏小孩,模样十分慌乱:“我.....我......”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晏遂安在脑中反复搜索着相处的几个月时间里,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施慕程在看的医生一直有保持联系,医生说他情况很好,许久之前已经不需要去了,药也不需要再吃。

咖啡一天只被允许喝两杯,酒精更在严格的控制范围内,冰箱里是最健康的食物和各种带点甜味的气泡水。他的小朋友肉眼可见的每天都很开心,每晚也都睡得很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知道。

深呼吸,晏遂安哑着声音问,嗓音低沉得吓人,“是一直都在吃吗?还是最近?”不管是哪种答案都是同样的令他窒息,也一定是很严重的情况,不然为什么出门旅行还要把药带上。

施慕程慌张地辩解:“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将晏遂安没顶盖过,世界上最冷的酒店房间都没有办法压住他翻涌的气血。成年人的体面也不过如此,被一小瓶安眠药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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