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个好人[快穿]+番外(128)

作者:白荔枝

下巴微扬,晏遂安回:“好。”

视力不佳时,往往会扩大其他方面的感官体验。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锋利的刀刃在冰凉中划过皮肤,还是引人颤栗。晏遂安下意识握住扶着自己脖子的手。

又!施慕程全身过电一般,瞬间头皮阵阵发麻。即使是左手被握住,右手也跟着不由自主缩了一下,刀片角度歪斜,刮过下巴。

晏遂安同时“嘶”一声,“不会给我破相了吧!”

再顾不得身体的异样感觉,施慕程抓过架上的毛巾,擦去泡沫。一个不大的伤口,但在往外渗血丝。

脸上惊慌失措着,嘴巴不承认,施慕程找借口,“谁叫你突然东动西动不老实。”

晏遂安委屈死了,“我哪有东动西动,就是扶一下啊。”

施慕程心软一秒,确实怨不得他,塑料安慰:“没事没事,很小的伤口,不影响你的帅气,反而更有男人味。”

“你喜欢这种类型?”晏遂安半信半疑问。

施慕程张了张嘴,差点被绕进去,半天才说出话来,一字一句:“我,不喜欢……男的。”

显然这一次的否定没有那么坚定,甚至伴随着身体的异常过度反应,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但很快他又找好了理由,毕竟成年人,有生理反应很正常,恰恰说明身心健康。一定是太久没有纾解,才会如此一点就着,有空得找个片看看了……

在心怀鬼胎中,施慕程给晏遂安刮完胡渣,又用红霉素软膏给他涂了伤口。

两人一路静默无声来到车站。

随着动车高铁的普及,这两年坐城际巴士的旅客锐减,车站是年久失修的老车站,设施也陈旧,候车厅里一排排半旧发黑的塑料凳。

因为班次减少再加上周末时间,客流量还挺多,不算宽敞的候车厅里坐得满满当当。

施慕程拿着两张票,带着晏遂安站在墙边。来往乘客拖着大件行李、大包小包的不在少数。

施慕程用后背和手臂,为晏遂安挡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不论这身行头还是掏空他所有积蓄的身体,都明码标价写着价值不菲!在外面不守着护着怎么行。

所幸没有等得太久,车站检票员就拿着大喇叭通知:前往J市的乘客准备检票上车了啊。

运营了许多年的旧巴士,刷着上白下红的漆面,红色早已被一层叠一层的泥灰盖过,遮掉了原本的鲜亮。

十月的天气已不需要开空调,晏遂安坐在靠窗的里侧,车窗半开,车内空气尚可,没有太多异味。

施慕程松了口气,拿出刚才买票时,路过小卖部顺手买的一包零食,问他:“吃吗?”

“吃什么?”晏遂安很本分地沉浸式扮演什么都看不见中。

话音刚落,嘴里就被塞进一颗,硬邦邦,强烈的酸味后才逐渐漫起一丝回甘,是颗话梅,最便宜的那种。

晏遂安含着话梅,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哄小孩呢。把我毁容了,就给颗话梅打发。”

乘客落座,车内安静下来,巴士晃晃悠悠地启动。

阳光和风同时从车窗外拂照进来,扬起他的额发,露出光洁额头,半明半暗,浓密睫毛在光里投下淡影。这也是施慕程第一次仔细注视他的眼睛,深邃又温柔,如果视力如常,一定是启明星般的闪亮。

大概是老旧的车站和城际巴士带来的熟悉感,又或者因为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施慕程觉得眼前这公子哥臭屁难搞身骄肉贵外,其实本性并不坏。各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叠加在一起,瞬间带出一些回忆,就像听了一首许久未听的老歌时,能想起当初听它时是怎样的心境。而此时,当他再次坐上这趟班车,那种刻进心底的空落落和孤独猛烈袭来。

车窗外是匆匆掠过的城市建筑,施慕程目光虚浮没有焦距,嗓音却轻浅,“高中的时候住校,一到周末同学们回家,我就回福利院,一块五一包的话梅,一包吃完就到了。”

话梅吃完一包又一包,家永远到不了,只不过有个可回的地方罢了。院长婆婆再和善待他再亲厚,可那都不是特定的关爱和独属于他的家人。童年的匮乏是要穷尽一生去疗愈的伤口。或许只有等到某天他终于有了家人,才能释怀这一路的孤独感。

耳边清朗的声音带他拉回思绪,他听到晏遂安说:“那今天能到得快一些。”

“嗯?”

晏遂安不知何时戴上墨镜,深茶色镜片隐去他看向施慕程的灼灼目光,“因为两个人一起吃啊。”

施慕程被逗笑,“有道理,那你多吃点。”

两小时的车程因为有个话多的同伴,一路谈笑,即使是些没营养的垃圾话,体感上时间也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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