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不想当反派+番外(35)
赵弈怔怔的看他,忽然拍案而起:“我手里多少还有点人,虽只区区两千,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带着弟兄们跟着,直到战死的那天!”
他不比秦曜大多少,两人年岁相仿,又是竹马的交情,志向相投,能有这番言论,让秦曜那颗逐渐冰冷的心也有些动容。
那年他家出事朝中动荡的厉害,起初也不是没有人为他们说过话,可一个个的都被处置了,后头的人眼看情形不好,明知秦家无辜,还是沉默选择了自保。
先帝年老,早不是当年的明君,他心里未必不知秦家的衷心,只是年纪大的人多半脑子糊涂,又爱疑神疑鬼,总忧心他们手握重权功高震主,将来太子登基会危害到新君地位,索性刚好借机收了他们手里的军权,唐祺只不过刚好递了把刀而已。
秦曜不怪明哲保身的人,谁家都有老小,凭什么要别人为了你的全家而拖自己家人下水。
可他心中到底仍有伤痛,父兄在战场上为了家国卖命,到头来却连个为他们声辩的人都没有,只道人心凉薄。
“你手下那些人还是好好留着吧。”秦曜身边也只剩赵弈和颜心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连累这二位,“你性子太急躁,该跟你爹好好学学。”
“谁要跟他学!”赵弈不满,“我懒得同他说话!”
秦曜摇头,“我们藏了几年,好容易培植起来的这点人手,自然要留待要紧的时候用。”
“京中局势不比塞外打仗,拼的不是真刀真枪,你的一言一行若是有亏,累的是你全家。”
“你只需时不时的给我传些朝堂上的信息即可,别的不要管。”
赵弈听他提起这茬,忽然想起什么来:“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唐祺那贼人半个多月没上朝了,他是不是要死了?”
“我爹最近愁眉苦脸,说是北方瘟疫闹得沸沸扬扬,难民到处跑,息州知府贪生怕死卷铺盖跑路了。”
“我还听说那帮难民往京城这边过来了,疫病可不比旁的,染上了就死路一条,他怎么也不管吗?”
秦曜皱眉,“已经这么严重了?”
“死了不少人呢!”赵弈啐了一口,“造孽!”
秦曜沉默,他们久在京中消息闭塞滞后,之前只是听说疫病刚开始,没想到才两个月就能散播到如此地步,可见情况确实危急。
唐祺那人虽说醉心权术,到底也不算废物,按说不该坐视不管,他起初也不懂那家伙为何迟迟不开朝堂,这几次的接触来看,他隐隐有些懂了。
赵弈性子急,见他一直不说话又不敢打扰,只好不停的倒茶喝,忽然眼角余光瞄到秦曜手边的一本新书,好奇的拿起来看。
“《野精志怪》?”赵弈纳闷,“你还有心思买这种闲书看?”
“原先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吗?”
秦曜淡定喝茶面不改色:“路过书局随手买的。”
“那你这口味变得挺大。”赵弈把糟心事放一放,戏谑吐槽他:“小时候我专爱看这些个杂书可没少被你训不正经!”
秦曜听了他的话忽然问道:“我倒忘了,你最爱看这类闲书。”
“既然你看得多,我便问上一问。”
“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移魂易体‘的事吗?”
赵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纳罕的问:“你在说啥呢?那都是志怪小说里乱写的!”
“不见得。”秦曜一脸凝重,“志怪小说不可全信,却也并非全无来由。”
“一个人纵然可能失忆,但是本性绝不会轻易就能改变。”
“我很确信他那副躯壳没有问题,可里头的那个绝不是他本人。”
赵弈满头雾水:“你在这说谁呢?谁、谁不是谁?”
秦曜眼内一片幽深,自言自语道:“我只需要再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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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湉昏头昏脑的瘫在马车里就像一个废人,中暑的感觉谁得谁知道,白简请了郎中来给他灌药,喝了还是难受,悻悻地被抱上车提前回宫。
这趟出来就是做了个无用功,啥好处没得到。
除了一车的零食玩具。
回宫后宝钿心疼的不得了,围在床前忙个不停,没能忍住责备了白简两句,怪他出门没有顾好王爷。白简被数落一通,也觉得是自己的过错,这个脑子一根筋的想不开还自己跑去刑慎司领罚。
唐湉半死不活,眼一睁看到小皇帝趴在床边看他,他颤巍巍的抬眼虚弱一笑:“让陛下看笑话了。”
“皇叔还好吗?”小皇帝凑的更近了些,圆眼睛里有着深切的忧虑。
唐湉费劲的拖着病体爬起来,让金钗把在外头买的所有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拿出来,堆了满床让小皇帝挑,“陛下喜欢哪个就拿哪个,都是臣采买的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