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娇夫要和情敌在一起(78)
“别高兴地太早。别忘了,翊王的背后是红绫。”君竹淡然一笑,“接下来,你要帮我个忙。”
“你说!”沈惜年赶紧凑到君竹身前。
就是他要活人脑子,此刻他也得给他弄来!
“今晚亥时一过,你去放两把火。”君竹一挑眉,“一把,在长景宫的后院小厨房,别人只当后厨失火不会多追究。一把,在皇城西南角的天牢,也就是我立刻要见郭盛将军的地方。”
“哦……啊?”沈惜年吓了一跳。
在皇宫放火,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更何况,是在皇帝的寝宫!
“怎么,你怕了?”斜撇一眼沈惜年,君竹一声冷笑。
“笑话!这儿,有小爷我怕的东西?”沈惜年连连道,“皇上我都不怕!”
君竹要做的事,定有他的理由。他不愿多说,他也不会多问。只要能帮到他,让他开心就好。这是十年来,沈惜年与君竹达成的默契,更是自己对他一片倾心的证明。
“那就好。”君竹果然不再多说。
他独自一人,朝西南角的天牢迤逦而去。那一刻,沈惜年只觉得他的背影孤高坚韧,前所未有地迷人。
郭盛给了御膳房让沐凌轩“中毒”的东西,是弑君“重罪”。他呆坐在阴影里,回想一生戎马倥偬,二十年间曾随沐凌轩和沈云景七次出征北疆。如今没有死在战场,却蹊跷地因为这种“难以启齿”的原因丧命。他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此时,如若有人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出去,他一定会——
天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君竹踱步走了进来。
他放下食盒揭开盖子,肉菜的香味扑面而来,是一只烤羊腿和死面大饼,足有三张,与精致的宫廷佳肴格格不入。
“这是……陛下让你来送断头饭吗?”一生没掉过泪的郭盛跪在地上,面北磕了三个响头,“老臣有负皇恩重托,竟在这种事上晚节不保——”
“老将军,再仔细看看。”打断郭盛,君竹的声音木讷又清冷。
再瞅一眼食盒,郭盛突然身子一颤。
羊腿用刀子划了三道,两横一竖。面饼一只洒了白芝麻,一只是黑芝麻,还有一只光溜溜地——分明是二十五年前,他随裴英出征时,西北军中的特有饮食!
君竹半跪下身子,目光咄咄逼人,“将军怨宁郡王吗?”
“老夫虽是一介武人,却也明白此番我们都遭了算计。”郭盛摇摇头,“宁郡王不过是个孩子。我看着他长大,他天性不坏,就是被沈小公子宠溺地太过任性……”
“我可以救你出去。”君竹静静道,“不过,从今往后,将军要听我的差遣。”
郭盛抬眸看了一眼君竹。
他知道君竹是裴英与君浅的遗孤,也打心底同情他,甚至暗暗埋怨过沐凌轩下手狠毒,竟不给君家留一丝后路。可他以为,君竹能保住性命便是万幸。不知他此时此语,意欲何为。
“我不会背叛皇上和沈小公子。”郭盛低声道,“否则,就让皇上砍了我的脑袋!”
“你掉了脑袋,沈爹爹的脑袋掉地更快。他现在怀有身孕,可是一尸两命。皇上和宁郡王,也不能幸免!”君竹站起身来,“将军真是糊涂。今日之局,宁郡王为何没事,将军却入了死牢?只因设局之人抽丝剥茧,处心积虑要除掉的正是将军!”
一席话令郭盛醍醐灌顶,旋即浑身冷汗。
以他沉浮朝堂快三十年的经验,他已经隐隐明白了君竹意有所指。先除掉自己这层沐凌轩身边的屏障,再想逼宫、政变、造反,都是易如反掌。
可君竹到底是君家后人。他的祖父君华是沐凌轩盖棺定论的大奸臣,也是沐凌轩下狠手将君家斩尽杀绝的理由。
“将军不怕死,小可敬佩万分。”见郭盛仍在犹豫,君竹淡淡道,“可将军手下的两万皇城禁军,都被视作将军心腹。你死了,你以为他们能逃脱得了干系?”
以他对行伍之人的了解。只有两件事,可以令他们放在生死之上。
对君王的忠诚,和对同袍的手足之情。毕竟他的父亲裴英,当年就是不肯丢下陷入重围的手下弟兄,力战力竭而阵亡。
“公子的话,老夫都明白。老夫万死也不愿牵连无辜!”回想起沐凌轩当年可以一夜坑俘三万人,郭盛跌坐在阴影里,“可老夫为何要听公子的话?公子总该给老夫一个理由!如若助纣为虐,老夫和手下的弟兄,宁死也不从!”
君竹伸手,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绫布的包裹。
白布已有些发黄。见君竹缓缓抖开抖开包裹,郭盛突然睁大了眼眸。
一块断剑碎片显了出来,上头刻着饕餮铭文,分明是裴英当年所使的斩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