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358)
鼻端飘来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她还活着,回到了现实世界,可是意识到这一点她没有丝毫喜悦,只有失落。
加上一醒过来就被迫听那两个极品撕逼,更显得这个人间不值得。
好在两人嗓门太高,终于惊动了其他人。
一个女声斥道:“病房里吵什么?还让不让家属休息了?”
两人都是外强中干的货色,被医务人员一吼,立刻噤声。
赵德顺低声下气地道:“医生,我女儿什么情况?都昏迷半个月了,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
女医生公事公办地回答:“……”
“这种病房,一天的费用挺高的吧?”
不等医生回答,朱兰香冷笑了一声:“怎么,恨不得女儿救不回来,你好抢她遗产?”
赵德顺的嗓门又大起来:“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谁不知道你这两年生意不行,厂子都赔出去了?就等着女儿死了拿钱填窟窿吧?我告诉你,赵德顺,你做梦!”
“你自己好到哪里去了?没钱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等着女儿死了抢遗产送儿子去留学,你那个猪头儿子会读书吗?读个没卵用的野鸡大学差不多!”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啪”一声脆响,也不知是谁挨了一巴掌,接着便是厮打声。
医生气极:“你们有完没完?患者需要安静,要打你们出去打!”
片刻后,门“砰”一声关上,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总算远去。
周遭安静下来,戚灵灵睁不开眼,又睡不着,只好继续直挺挺地躺着。
时不时有人开门进来,不是医生查房就是护士给她检查指标或者换点滴瓶。
戚灵灵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自己“猝死”后发生的事。
她凌晨加班倒在电脑前,被赶来的救护车送到医院,经过一夜急救生命体征平稳下来,但是始终没醒,已经昏迷了一周。
前两天同事联系上了她父母,两人听说她可能醒不过来,便打起了遗产的主意,刚才那一幕隔一两天就要上演一次。
戚灵灵一点也不意外,对这两个人来说基本操作罢了。
她困惑的是出事时办公室就她一个人,是谁打的120呢?
她想不出答案,也就没再继续想。
现实,真相,一切好像都变得无所谓了,她的情绪平稳得好像一潭死水。
她时而睡去,时而醒来,醒的时候也浑浑噩噩,意识仿佛徜徉在一条乳白色的河流里。
她睡着的时候会做梦,但一次也没梦到祁夜熵和书里的世界,那三年多发生的事她全都记得,但却激不起丝毫情绪,仿佛那些都是别人的经历,她只是个看客而已。
甚至想起祁夜熵,她也无动于衷,那个名字和它背后的意义似乎断开了联系。
倒是时不时会梦见一些以为早已遗忘的往事。
这天,她无端梦见自己回到了高中课堂,上的是化学课,老师两手撑在讲台上:“今天这节课,我们来了解一下熵和焓概念……”
他说着转过身,用粉笔写下一个大大的“熵”字。
不等那个字写完,她蓦地惊醒,睁开了眼睛,恍惚了几秒钟,却想不起来自己梦见了什么。
她的头还是有点晕,医生给她做了个检查没什么大碍,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要通知亲属吗?”医生问。
戚灵灵摇摇头:“我没有亲属,那两个人再来闹事的话麻烦保安师傅把他们赶出去。”
对了,她之前想着回到现实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师立遗嘱的,那几乎成了她回现实的最大动力。
可是现在她连这个也不怎么在乎了,只是不想看见那两个人。
护士帮她把手机充上电,戚灵灵翻了翻通话记录,发现事发凌晨拨出过几通电话。
一个120,一个是同事电话,另一个陌生手机号,她试着拨过去,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
戚灵灵问了几句,发现对方是他们公司所在大楼的保安大叔。
“元一科技的那个姑娘对吧?哦哦,我记得……”保安大叔道,“3号那天晚上我值班,半夜一点多有人给我打电话,说27楼A座有个女孩子加班晕倒,让我赶紧上去看看……”
“是什么人打的电话?”戚灵灵问。
“不是你同事吗?”保安大叔诧异道,“听声音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我上去只看见你一个人,还想不通呢,怎么打电话叫我去帮忙,自己倒走了。没过多久120就到了,我也没多想,你不问我都快忘了。”
“可能是其它公司的吧。”戚灵灵含糊过去,向保安大叔道了谢,挂了电话。
事情更蹊跷了,她百分百确定那天全公司就剩下她加班到凌晨,公司有门禁,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就算其他公司的人路过刚巧看到,也不可能进来用她的手机打120、叫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