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89)
丁月坐在梳妆凳子上,留一个背影对着他。
看来是真气到了,卫霆立在她身后两步,道:“月娘,那人不过一个棋子,爷不会让她来惹你的眼,你还真是气性十足。”
“是您叫我生气的,如今您又这样贼喊捉贼,表里不一,实乃非大丈夫做派。”
“呵,你现在倒是记得了爷说过的话。”
“我就是不喜那女人,不管她是谁送来的意欲何为,是当摆设叫来看的还是真真的叫来用的,我看着膈应。”
她说着激动了,咳了两下,卫霆低身擒住她的胳膊,直接把人拉了起来,他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呼吸喷洒。
“月娘,你是不是吃味了?”
丁月气急般,“三爷听月娘说了吗?”
“哦,你说。”卫霆像是得了极大的兴趣,眯着眼睛嗅了下她的嘴唇,轻轻露出舌头舔了下。
“爷对奴厌恶。”
卫霆轻叹一声,猛地揽着她的后脑勺压近自己胸膛。
“你知道令爷厌恶的人现在下场如何吗?”
丁月不答,是他自问自语的回答。
“爷的一颗心都捧到你面前了,非要爷剖出来给你看吗?”
他的胸膛坚硬宽阔,心脏的跳动不因她的靠近而快上几分。
丁月凑近了去听,呵呵的笑了。
“但是那个女人我还是不喜,我不喜别人共享爷,我对您有占有欲。”
她说的认真且善妒,卫霆敞亮的一笑,很满意她说的话。
他手抚上女子温热的脸,微微托举着,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轻且霸道的索吻。
一吻结束,卫霆手还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擦去接触处的水迹,他餍足道:“爷听你的,把人送走,不过等会月娘可是得好好身体力行的犒劳。”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丁月很明确,她抬眼看向男人的时候,眼里露出一抹□□及害羞。
卫霆出了内室便吩咐着霖雾,“把人哪来的送哪去。再去告诉里歌,心意本官知晓了,但是家中夫人看管严厉,这些粉黛女子还是留给别人吧。”
霖雾低声应是。
*
一次教习结束,丁月拨弄着琴弦弹了一首民谣。
孟相思在旁鼓掌,她的曲调很自然,完全看不出是刚学琴刚刚三年的新手。
“弹的很好,月娘的曲艺很长进。”
丁月浅笑,“是师父教的好。”
她起身去孟相思对面坐下,倒了杯茶,丁月看似攀聊的问着:“相思都会画些什么?或者是擅绘何物?”
“人像,因为从小便识得观人眼色的原因,最擅的是画人神态。”
“相思的景物画得如何?”
“尚可。”
丁月心里有了底,孟相思是倚袖阁头等出身,再加上她本身才能加身的性子,她口中的尚可只怕不会低了去。
她试探道:“那路引,相思会画吗?”
那两个字吓着了孟相思,她微提高了声音问:“路引!”
丁月从容的点头,“对,出城路引。”
孟相思还没从她为什么要问这两个字的因果中回过神,丁月接着说:“相思,我为什么说那个东西想必你知道原因,我既然敢把这个念头告诉你是因为我还相信你,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今天的授课就到这吧,你好好想想,我只给你明天一天时间。”
她要路引做甚,孟相思大概猜的出,正因为知道丁月的境地,她才疑惑:“月娘为何执意要逃?待在大人身边,衣食无忧,官位加身,这可是多少人也羡慕不来的好命。”
“也是你羡慕不来的?”
孟相思扯了下唇,嘲讽道:“对,若我是月娘,一定会委身,这么些年在倚袖阁里,抽断了我的脊梁骄傲,我恪守母亲临终前交代的话,让我活下去,所以我没有报满门之仇,没有疾世妒人妄想推翻当今圣上,我苟活着,只是活着。”
丁月一瞬间对她闪过悲悯。
孟相思亦是这个时代的可怜人,她被迫害,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反而还亲手为自己编织了一个假意的牢笼,不愿扯破。
“各人都有各自的认识,我不强求相思,只是遗憾。”
孟相思微微一笑,从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月娘,我们不是一路人。”
隔了一天去上课,孟相思照常在书案前等着她。
见她来了,孟相思弄了弄熏香,极其自然的开口:“月娘,我们今日学风景画作,先学线条。”
丁月扯唇,含笑应道。
孟相思这是应允了她的话,暗示会帮她。
丁月利用的就是孟相思的愧疚之心,或是同为女子的心软,或是上一次逃跑被出卖的愧疚。
以此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
春日里温度适宜,丁月来了兴致去城内空地上放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