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50)
卫霆端起的一杯茶猛地放下来,瓷器碰撞发出一声利响,“月娘,说话要适可而止,爷的耐心也是会到尽头的。”
丁月的不耐心也快要爆发了,她吼道:“我不会适可而止,学不会也做不到,你耐心的尽头呢?口说无凭表露来看看啊!”
他眉头突突的跳,低声骂了句起身直直的冲向她,卫霆一只手握上她的脖颈,抵在木柱上,眼神凶狠。
“丁月!你以为爷不敢动你吗?”
她眼中没有惧意,甚至还把脖子前伸送了上去,清透的眸子盯着他。
卫霆手下用力,她的脖间隐隐泛红,依旧是那个不服输的模样。
两相僵持间,谁都不会退后半步。
卫霆握着她脖颈的手一松,不信还治不了她一个女子了,他冲内院道:“霖雾,把她给我扔到兵部地牢里去。”
霖雾进来看着地上的狼藉迟疑,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谁又能保证他过后不会后悔?
他立在那不动,卫霆催促他,“愣着干什么?去押人,连这也不会了吗?”
丁月在他话落之后就有了动作,走到霖雾前面,她说:“请带路吧。”
“是,夫人请。”
得了霖雾的吩咐,兵部的暗牢她没进去,是临时羁押犯人的一处平屋,屋内设有栅栏木桩,简陋但还算干净。
快至冬初之际还很寒凉,霖雾去告了枝珮,后者拿来好几床被子。
看着监牢里厚厚的被衾丁月不由得笑,“枝珮,我是来被羁押的啊,看你这样,卫霆的主意不是打空了?你可当心他找你错处阿。”
“夫人,大人是关着您,可没说冷着您阿。”
施施然走进了里面,丁月对她说:“你回去吧枝珮,告诉清遗我都好,你们不要为了我触犯卫霆,顾好自己就行。”
枝珮屈了膝,说告退。
她出了院子才问道:“大人为何要关着夫人?可说了什么不准探望的话?”
霖雾抱着剑走路,配合着她的步子迈得很小。
“主子没说,我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很生气的模样,你,你还是听夫人的别常来,主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我晓得。”
虽说是监牢,但是枝珮来收拾了一番,几床被子干净又暖和,较之有卫霆的潋阁不知好了多少。
没人看着她,丁月心情倒很轻松自在,吃过送来的饭菜,她甚至在入睡之前绕有心情的赏了会月。
她的举动都被暗卫看着,板板正正的汇报到卫霆那里,听得她的事,卫霆阴下脸。
好你个丁月,爷在这担心你夜里会不会受凉,你倒好,过得有滋有味的,好得很呐。
卫霆行至监牢,丁月正打算睡觉,“有什么事吗?”
她一脸很不欢迎的表情。
“呵,是爷太惯着你了是吧?”
“那你要我跪着迎你还是曲意逢迎?我可以做到,现在就能给你演出来。”
“丁月!”
她直接嗤笑了一声,“卫大人,奴婢听得到。”
愤怒吗?生气吗?卫霆的这些情绪可以朝她发泄出来,可是她呢?凭什么要心甘受着,没这样的道理。
“把门打开。”
木门一开,卫霆冷着脸进去,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她被拉着走路很受制,可丁月顶着寒风默默受了。
同驾一匹马,卫霆驾马的速度很快,追至奔到郊外,路过一片直树林,又驶了几公里方停。
有深衣轻甲的士兵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缰绳。
挥退了跟来的众人,卫霆带她来到了最边处的一列幄帐。
这里面,是很多的军妓。
“月娘,不让你见识了你是不知道你的幸运。进去。”
里面没点上一处火光,全凭着帐篷外的火把透过来照射的光,昏昏黄黄的并不清晰。
帐篷里弥漫着一股味道,难闻的萎靡的味道,地上躺着的有很多女子,她们大多双十年华,眼神疲倦。
她们或多或少裸露着身体部位,身上遍布着欢好的痕迹,新旧交叠,见来了人她们也不避讳,
或者说是习惯了,习惯了夜里有士兵会进来,习惯了把身体暴露于人前。
丁月几乎是怜悯的震惊的和她们每一个人对视,她在这里看到的是死寂,同为女子,她悲悯感同身受却又无可奈何。
这世上也只有封建的古代还存在军妓这一个群体,她们作为工具,没有选择,无论你是自愿还是被迫的,没人会在意你的生死。
大不了,你死了再找一个人替代上去罢了,左右不过是一个发泄的工具,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吗?
最边缘的地方甚至还偷溜进来一个男人,他急冲冲的朝那女子伸出手去,一颗头颅接着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