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39)
丁月扯唇微笑,“柳妈妈,这些话是三爷让您来说的?”
“不是,我就是看见了三爷瞥过来看了你好几下,妈妈我活了半辈子了,不会看错的他是在意你的,这世间的女子阿,最要紧的不就是夫君的在意吗?你现在已经有了。”
丁月想和她辩驳的,想说她和这个世间普遍的女子不一样,她不是那种依赖于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她们生活长大的环境不同,她不可能凭借几句话就改变柳妈妈一直以来男尊女卑的观念,她不会理解,会把她当做异类,更是“对牛弹琴”。
*
丁月被安察在祁连别院,和以前一样,明处是霁风在看着,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
卫霆像是别上劲了一样,日日都来,日日至夜。
他用着平常的声调说:“爷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软的不行爷不怕来硬的。”
她挣扎,用指甲用珠钗,只有肌肤接触的时候她的指甲划破了他的下颚,留下了猫挠一样的印子。
丁月清醒着的时候听到他唤过一声“娇娇”,似喟叹,似咀嚼。
她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顺从他,哪怕生理上真的迫切。
再一次的云雨巫山之后,卫霆披着中衣揽着她的腰,脸颊埋在她的胳膊处,他声音还有点哑,道:“月娘,爷给你个名分,搬进尚书府,做爷的姨娘。”
丁月在想着那个想法,暂时不惹他,迷糊的应着,“好,嗯嗯,等一等吧,现在不急……”
她让人去给淮荆的孟相思去了信,说很想念她的琴声,希望她能来京都小住几月聊解思念。
那头回来的信说乐意之至,不久而达。
两封信卫霆看了,不过是些女子间的谈话,被他放去了。
光是叫人来也得放在身旁才好布下这障眼法,丁月去找书房找他,后者正在写字。
丁月敲门,“三爷,我能进来吗?”
卫霆笔下动作没停,嘴里说着,“进。”
她端来一盅佛跳墙,放到桌子的边缘处 “爷要用些补汤吗?”
“你做的?”
丁月脸一红,“我看着周师傅做的,我洗了食材,还扇了会儿火。”
卫霆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兼毫毛笔,端起来喝了一口。
将她往里头拽了拽,卫霆从后头握上她的手,毛笔递到两人手中,“可会毛笔字?”
“回三爷,月娘不会。”
卫霆眼中不变,握着她的手去蘸墨汁。
“无妨,爷带着你。”
黑色的墨迹印上宣纸,横划起笔,是一个“替”字,与之并肩的是一个“月”字。
卫霆的字不像文官的飘逸工整,反而深有武官的峥嵘之感,笔锋之间尽显其傲然风骨。
他用着主力,丁月的手横在毛笔和他的手心之间被带着走几乎没有用力。
“替之,爷的字是老爷子取的,虽说爷不太喜欢,旁若无人时爷可允许你唤爷亲近些。”
替之二字不难理解,取代,代替,尽显其野心。
卫霆的前半生的荣誉都是自己亲手取得的,没有别人一丝的助力,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他生长的地方就是弱肉强食,母亲早亡,父亲放任,祖母心力不足,所以养成了他这么个性子。
不过卫霆从来不在意卫府如何,对他来说那只是个出生的地方,有那么一两个家里的人,有了也行,没了也不难过,牵动不了他多大情绪。
落了笔,卫霆稍稍推后半步,问:“来找爷有什么事?可别说什么闲的了,你觉得爷信吗?”
“我想请爷允许让相思姑娘住进别院,就住在我的潋阁里,行吗?”
卫霆正在用手帕擦着手,闻言“哼”一声,“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好心多余到泛滥。”
卫霆笃定的看着她,心里猜测着她能为达到自己目的做到那一步,这种不太重要的小事他其实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可他就是想逗逗她。
丁月抿了抿唇,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她双手撑在卫霆的肩膀上,踮脚,去吻他的唇。
她不会吻,只是贴着唇保持了几秒,结束她垂眸问:“够不够?”
男人眸子变了又变,终于还是理智败了,他弯下腰打横抱起她,往着内室里去。
*
丁月跟着孟相思学的是琴,不用学太过高深的,成调即可。
第一日,霁风带着木盒过来,说:“主子给您的,说是给您练手的。”
纯黑的琴体摸起来泛着凉,丝弦整齐排列,右下角缀了个同色的流苏。
孟相思轻轻碰了下弦,说了声“好琴”。
两人面对而坐,孟相思问:“夫人记忆力如何?”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