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25)
但是自己女儿却主动跟他说,她愿意,她想嫁于卫霆为妻。
对于这个女儿薛敏是了解的,看着是个软性子的,可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就不会更改,所以他答应了卫霆求亲的书信。
薛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举动是对还是错啊!
*
宴席摆在祁连别院,是卫霆在内城买下的一桩院子,他现在还没回京任职,淮都又距离太远,只能住在私人宅院里。
没人敢闹他的洞房,宴席结束后宾客自行离席,卫霆不带一丝醉意的回到主院。
他进门挥走了喜婆,拿着喜杆掀了薛元音的盖头。
入目的是毫无瑕疵的一张脸,正是女子最好年华的时候,正朝着他害羞地笑,和他对视了一眼,慌忙地低下了头,脸颊浮起两片红晕。
所谓的含羞带怯,就是这样吧?卫霆暗自的想。
他柔了柔视线,唤她,“元音。”
薛元音捏着手绢,声音断续着叫他,“卫,卫大人。”
卫霆轻笑一声,把秤杆放回圆桌上,顺势坐下了,“霆字替之,供吾妻可唤。”
薛元音不可避免的红了耳朵,他说什么呢,他说吾妻,他之妻。
端了盘花生糕来,卫霆举到她面前,“肚子可饿了?用些吃食,等会可有你出力的。”
等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几乎是埋在点心里了,薛元音接过那盘点心,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不由得一颤。
那盘糕点不过用了两三块,便被主人撂到了脚踏上,接着是红帐的缓缓放下,遮住了床上人的坦诚相见。
一根红烛燃尽,风雨初平。
薛元音已经睡熟了,卫霆捏着颗避子丸到她的口中,眼中哪里还有刚才掀盖头的半点温情。
卫霆穿上鞋履,一个人又在看那棵松树了。
安静的待着,卫霆此刻竟然想起了丁月,不知道她现在干什么?他此刻竟然很想见到她,哪怕是面对她讥笑嘲讽的脸,他光是想着竟觉得很欢喜。
枝珮在别院里被安排着伺候薛元音,依旧是恭敬着没出什么错。
霖雾来报告卫霆有事,见到了捧着花钿来的枝珮,他脚步顿了下提醒着她,“夫人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注意着点。”
“是月娘?”
霖雾点头,抱着剑直立着。
枝珮闪过思考,冲他弯了弯膝,“多谢。”
第二日枝珮特意去找了卫霆,她问的是有关丁月的事,“主子,奴婢想问问您有关二位夫人的称呼?”
“薛元音不是夫人吗?”
他说的这样隐晦,枝珮生怕自己错会了她的意,“薛娘子是爷明媒正娶的正房娘子,那月娘呢?若是月娘回来了,奴婢又该以怎样的称呼去唤她?请爷明示。”
“枝珮,你既已被派到了月娘身边就是她的人,以前怎么叫以后亦是。”
“是。”
在京都待了三天时间,他们在薛家回门那日直接回淮都。
立在马上,卫霆等着薛元音和薛家告别,他招来霖雾问,“月娘怎么样了?”
“夫人在采红楼,浣洗衣裳,一件衣裳十贯钱。”
“呵,准备准备,去接夫人回府。”
月娘,玩了那么久该归家了吧!
“是。”
……
一路上为了照顾薛元音马车行得很慢,卫霆有时候也会坐到马车上陪陪薛元音,
进了淮都外城,卫霆说分开两路的事,“元音先回总督府,淮北有事要爷过去处理,叫霁风护送你。”
他说的很发号施令,薛元音软声道:“好,夫君注意安全,元音等夫君归家。”
卫霆微微笑,身子前倾,吻了一下她的前额,说:“勿念。”
两路人马分别,卫霆手上的马鞭指了指淮北方向,夹了下马腹速度很快。
在次日午后赶到平沂邑,卫霆直奔采红楼。
叫来管事虔婆,卫霆并未下马,打量着这所青楼,就这样的环境她也待得下去?丁月这个女人!
虔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霖雾问了好一会话才得出丁月的下落。
“爷,夫人去了西边小溪,一刻钟前。”
卫霆颔首嗯了声,攥了攥缰绳,改了西边方向。
“这家青楼收留了夫人那么久,什么不知底细的人都敢留着,你去给他们点报酬,感谢感谢。”
他这是不想留这家青楼了,霖雾应下,驾着马去找当地知县了。
卫霆身为两淮总督,叫一个小小的青楼一夜之间消失殆尽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走的不快,西边只有那一条供人浣洗的溪流,马上视线看得远,也就看见了蹲着的身影。
卫霆驾着马从容般的,胸有成竹般的,笃定的,向着他的“猎物”走去。
她双手浸在溪水里泡的很红,正用着皂角搓着木盆中的衣衫,眉眼淡淡的,很安然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