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120)
晚上回去入睡前丁月还在想这件事,更加好奇余成在这桩案子里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三爷,你说,如果我与别人有染,被你发现了,你会如何处置那男人?是会杀了?还是忍下来再做打算?”
丁月等了好久没等到男人的回话,疑惑的看去,是男人阴森的表情。
卫霆咬着牙道:“你想与谁有染?”
得,说错话了。
“不是,我是说今天的案子,拿我来举个例子,是案子里涉及的一对夫妻。”
卫霆这才送了些神色,他默不作声的扯了扯被子,道:“月娘疑惑的是什么?是那个男人的态度,还是奸夫?”
他说奸夫的时候眼神冷的吓人,丁月咳咳两声,正经的开口:“是那人的态度,他似乎没打算伤害那奸夫,那人是中风死的,伤口也是死后所致。”
“死后所伤是元朗诊断出来的?”
丁月点头,元朗是主审官员,他们也只是在旁看着。
卫霆看着她沉思的模样,淡淡开口:“人生前被刺有血汁血花死后则无,但若在新伤时淋上热水,则与死后无二。”
“对对对!热水就可以做到,我赶紧去记下来,不然明日一早起来容易忘。”
丁月说着就要下床,这是秋季地上寒凉,卫霆拦住她哪能真的让她下床了,“爷记得清楚,明早爷再向你说上一遍。”
“不行,三爷早朝卯时便要起身,您是要叫醒我再向我说上一遍吗?”
她迷迷糊糊的被叫起来,怎么可能记得他那时候说的话。
“好好好,爷去给你拿好吧,你回去,地下凉。”
卫霆赤脚下床,沾了毛笔拿过宣纸来,待丁月写完之后,顺手放在了脚榻上。
他还站在那,丁月抬眼,问:“三爷还有事吗?”
卫霆不见神情,悠悠道:“月娘,我们来谈论一下有染的问题。”
男人说着低头吻了上来,女子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交颈间,男子眼眸沉溺的是隐匿的爱恋。
独留女子口中呜咽的声音。
“……唔。”
*
丁月次日提出不对来,元朗又提审余成,富商不禁吓,一个刑罚听完什么都给说了。
人是余成杀的,人证物证俱全,但因事出有因,元朗判了他徒拘一年。
因为丁月的提醒使案件彻底的真相大白,元朗提议去酒楼三人一起吃顿饭。
“丁月姑娘,来,我们三人一起举杯,多谢你的提醒,这个案子是我考虑不周了,朗敬姑娘一杯。”
“您夸赞,我只是好奇余成的态度,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青阡笑着看他俩客套,酒杯举了好久了,他自己先喝了。
上了几盘热菜,有相熟的官员看到了元朗,拉他去喝酒了。
青阡有点醉了,爬在桌面上,看着远处元朗正经严肃的攀谈样子。
“姐姐你说,他爹怎么给他取这么个名字?朗?和他的外表完全不配,都是官场的同僚,还有平常,你见他笑过吗?”
丁月也学着他下巴垫在胳膊上,开玩笑道:“我也觉得,应该叫元冷冷。”
“哈哈哈,冷哥,冷冷,哈哈。”
那是个颇带小孩意味的名字,丁月也附和的笑,眉眼弯成了月牙。
“阿月,你知道吗?我此生遇到的第一位贵人就是元朗,在我最困顿的时候是元朗帮助了我,他家风严谨,一心想要做一个像包公那样的官员,所以我应他的邀约来帮他,我很相信他的正直,得此伯乐,是天眷顾我矣。”
丁月知道青阡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辞了木匠铺子里的工作,又不是大理寺里的官员,凭着出售些小木件基本能够糊口。
青阡一直都是个感性的人,看待问题理想又片面。
“姐姐,于我而言,感情大于一切。”
丁月看着眯着眼睛的少年,亦是有感而发道:“青阡,此生能遇到你是我之幸。”
*
卫霆知道她最近一直都泡在大理寺,早出晚归的,倒是比他这个身兼数职的太师还要忙碌。
提前结束军务,卫霆没让人前去打招呼,直接去了大理寺。
院内停着一片白布,那是一具被杀后投河的尸体,几人或蹲或站,都在看着那被泡的泛白的尸体。
卫霆的目光就这么被蹲着的女子给吸引了,她一副男子高马尾的装扮,露出皓白的脖颈,低着头对着死者的四肢分析着什么。
这还是卫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月娘,她的投入执着深深吸引着他。
该说什么呢?是热爱,还是专注,还是这本来就该是丁月,从来不被他束缚住手脚的丁月。
卫霆前伸的右手紧紧握了下,眼神闪过暗涌。
那就做被他束缚住的丁月吧,温婉中带点郁郁,好过离开他,左右他都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