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的真不是黑店(255)
陆见微:反应还挺快,直接将阴谋诡计引到两性话题上。
她扬了扬眉,说:“多谢蓝姑娘的经验之谈,我记下了,可以开饭了吗?”
“一看就知道没听进去。”蓝铃嘀咕,“瘸子有什么好的?”
阿耐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憋着什么也没说。
等吃完饭,回到房间,他忍不住气道:“公子,她说得太过分了,看上你的姑娘多了去了,咱们在南州时,天天有媒人上门。”
“各人有各人的喜好。”温著之完全没放在心上。
阿耐忽地凑近,挤眉弄眼。
“那公子觉得,陆掌柜会喜欢什么样的?她那么爱财,一定喜欢有钱的吧?这一点咱们还是有些竞争力的。”
温著之用书敲他脑袋。
“去练功。”
“哦。”阿耐转身走了几步,脑袋又探回来,“公子,你写的到底是不是情诗啊?”
“多嘴,罚抄一百遍《静心咒》。”
“别呀,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公子行行好,放我一次吧。”
“两百遍。”
“我这就滚!”
三楼,陆见微展开手册。
册中的字刚写不久,尚未干透,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字迹力透纸背,铁画银钩,丝毫不见虚浮,哪有半分病秧子该有的力道?
册上写的是关于林从月身死之事。
江湖消息,林从月在江湖客的围攻下自戕而亡,至于尸首如何处理,没有人提。
手册里写得很清楚。
林从月死后,众人不将其碎尸万段已是仁慈,尸体直接丢于荒野,任由野兽分食。
彼时玄镜司刚成立几年,无法与江湖客正面对抗,只能暗中关注此事,后避开江湖客,秘密将尸体带回。
所谓的自戕,是服毒而死。
林从月吞服的毒药入腹即死,根本来不及救治。
他们从林从月的身上发现了一张纸,似乎是一份药方,但纸张被血沾染几处,无法复原,医师研究残方良久,也参不透其中奥秘。
温著之在手册中详细描述,给了陆见微一个相当直观的了解。
林从月死前应该在研究某种毒的解药,但江湖客来得太快,她只能选择服毒而死。
她这一辈子扬名于医术,又因毒术背负骂名,最后死于毒药,实在叫人唏嘘。
残方目前封存于玄镜司档案库,若是能拿到残方,再取得林从月另一半医书手札,或许就能破解这份药方。
对于林从月这样的医师而言,不研究出真正的解药不会罢休。
她不会满足于所谓的“月例解药”。
陆见微有理由怀疑,手册提及的残方,很有可能跟阿迢体内的毒有关。
温著之告诉她这些,应该是有同样的猜测。
她相信温著之不会用假消息糊弄她,那么他的条件是什么呢?
都是做生意的,总得公平交易。
总不能只是为了一个座位专属权。
她懒得猜来猜去,直接下了楼,来到通铺房间。
温著之倚在窗边看书,角度恰到好处,阳光堪堪照到窗内,在他腿上静谧停留,未及书页分毫,亮度适中,又不会伤眼。
“陆掌柜。”他抬起头,放下书,自推轮椅至桌旁,伸手倒了盏茶,“请坐。”
正好有一只椅子拖离桌沿,似乎早就等待客人光临。
茶香清幽,雾气弥漫。
单论外表,很难让人联想到神秘莫测的指挥使。
陆见微从善如流。
“是为林从月之事?”温著之将茶盏推近了些,“残方可以送你。”
“为什么?”陆见微从来不信天上掉馅饼。
温著之笑道:“就当同你卖个好。”
“无功不受禄。”
“公平交易,一张残方,换一个席位。”
陆见微:“……你确定?”
“确定。”
“可以。”反正她不亏。
温著之调转轮椅,至书箱旁,弯腰拾取文房四宝,复返回桌边,铺陈纸张。
“方才没来得及,还请陆掌柜稍候。”
陆见微挑眉道:“这么久远的残方你还记得?”
“之前回南州,拿出来看了一眼。”温著之慢条斯理地研墨,笑道,“若有差池,凭陆掌柜的医术,定能瞧出来。”
陆见微猜测,他是因胡九娘案才回南州重新翻阅卷宗。
“既是残方,不解其意,又如何能瞧出?”
温著之弯眸:“是我不通药理,担心药材名记错,若有错漏之处,还请见谅。”
“免费得来的,写得再不好,我也没有资格挑错。”陆见微见桌子偏高,对于他一个坐轮椅的稍显吃力,便道,“明日我让阿岳做一张书案。”
“多谢。”
“不客气。”
茶水渐凉,墨汁在砚台内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