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背地里做恶心人的事的话。

连线的同时，直播间最上方出现一条半红半蓝的PK条，靠打赏总额分胜负。

余嫣然那边是蓝色，几乎是连线的瞬间，就把红色压缩得只剩一点点。

檀晶晶这边的粉丝自然也不甘示弱，虽然今晚的事让他们很茫然，但死忠粉还是不停刷礼物。

尤其是一个叫“爱星星的zheng”的粉丝，从直播开始就没停过，此时更是连刷二十个喵兔最贵的特效之一流星雨，立即又将PK条拉了回来。

无视乌烟瘴气的弹幕和五彩斑斓的特效，余嫣然有些紧张地打了个友好的招呼。

倒不是面对檀晶晶紧张，而是面对将近两百万的直播间网友。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特大场面。

身处乌烟瘴气中心的檀晶晶反而从容得不像话。

她淡定地关掉才看了个开头的网剧，简单回了招呼。

然后……发呆。

早知道就不关掉网剧了。

余嫣然：“…………”

深吸一口气，她又笑着道：“听说星星……”

余嫣然说到一半，瞥见她莫名其妙的新ID，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改了口。

“听说晶晶今晚也要唱歌，还叫了乐队，听起来很高级呢，好期待啊，PK一般是一人表演一个节目，既然你还在等乐队过来，要不我先来？”

檀晶晶：“请。”

然而没等开始，余嫣然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只有她能看清楚，所以只有她知道，这是她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心里立即有了猜测，余嫣然对这镜头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随即丝毫不避嫌地在直播镜头前接通了。

“喂，张姐您找我什么事？”

……

“我哪里造谣了！”她突然带了哭腔，“是你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原创，就能让我转型进娱乐圈，现在我做出原创了，你又无缘无故跟我说不行……”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了。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跟今天的瓜有关啊！

檀晶晶：“………………”

戏多还有人给递台子，这待遇，慕了。

挂了电话，余嫣然眼眶还有些红，一副强行镇定的样子重新跟直播间打了招呼。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我经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要我下播，但是……”

“今天我要唱的这首歌对我有非同寻常的意义，跟以往不同，不是翻唱，而是原创歌曲，前段时间我刚经历……所以有了这首名叫《过去未来》的歌，希望能带给你们走出过去遗憾的力量。”

“晶晶，我可以唱完这首歌再下播吗？”她语气卑微。

弹幕一溜地刷【心疼】，以及对檀晶晶更严厉的讨伐。

檀晶晶却只是稍显疑惑：“为什么这么问我？”

“因为……”余嫣然小心地看了檀晶晶一眼，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是小傅总打电话给总监，然后总监打电话给张姐，张姐才让我下播的，我怎么敢违抗……”

檀晶晶：啧，原来是傅明赫那智障给搭的戏台子，服了。

余嫣然在直播前接电话，现在又直白地说出来，不就是想公开坐实她有金主吗？

直播间人人都在等她失态，等她狼狈，脑补她做无谓的辩解，然后他们会表示不信，让她道歉。

檀晶晶却只是轻飘飘抛下一句“你等着啊”后，当场做了一个震惊众人的举动——

拨通了傅明赫的电话，还开了公放。

另一边，傅明赫本来就在盯着直播间，这一下也被檀晶晶的举动吓了一跳，完全不敢接。

不料一抬头，檀晶晶仿佛正隔着屏幕盯着他，语气充满威胁：“接、电、话。”

他立即一个手滑，接通了。

下一秒，手机里和电脑里同时传出檀晶晶轻灵悦耳但透着凉意的声音：“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干净，少插手我的事，你亲口说，让不让嫣然一笑继续播下去。”

傅明赫：“………………”

直播间网友：【？？？】

“可是……”他可是了半天，脸都憋红了，终于放弃，“行行行，让！我让！但你知道你在做……”

然而没等他继续说点什么，电话瞬间挂断。

傅明赫：“……”

他简直要气懵了。

余嫣然和直播间的网友更懵。

这是小主播对金主的态度？？？

这是金主对小主播的态度？？？

檀晶晶放下手机，冲余嫣然点了下头，“解决了。”

余嫣然：“……”

她看了眼余嫣然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扫了眼弹幕，蓦然笑了，笑得嚣张肆意，却也颠倒众生——

“这种态度不正好符合你们所想象的，能随意抢占别人机会的大魔王人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