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建筑团队穿越搞基建(116)

作者:夏比冬

“把她带去牢里严加看管!等事成了,我再把她剁了喂狗!!”

登图颔首:“是。”

颚勒被她一番搅和也没了折磨奴仆的心情,他一脚踹开挡路的奴仆,怒气冲冲地往塔上二层的寝室走,头也不回地吼道:“让雪姬过来侍候!”

可怕的恶魔终于走了。

殿内的奴仆心有余悸地又跪了会儿才陆陆续续起身。

刚才田婧转移了颚勒的视线,便有人趁机上前捂住小男孩的嘴,堵住了他的哭声。

眼见逃过一难,那人抱着小男孩跑到登图面前,用塔仂语对小男孩说:“快点谢谢大人!”

小男孩一下失去了两个亲人,尚没明白过来。他眨着惊恐的大眼睛,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一直没说话,睁着大眼睛看登图怀中晕过去的田婧。

登图看小男孩一眼,淡淡道:“谢我作甚,救他的又不是我。”

*

田婧以为,自打她落水以后就如同绑了个“倒霉系统”。

她甚至觉得比起接下来病重不起的日子,也许当时就在颚勒的手里交代了还反而好些。

在塔仂的日子里,她经受了长时间的□□劳累和隐性的精神压力。

加上她原本就身患内伤,和被海水泡了一天的寒气湿气入体,种种加身,导致她还未受酷刑已经先一病不起。

起初只是感到不适,她也没太当回事,以为只是感冒着凉。

殊不知风寒在古代才是最要命的。

高烧来了一波又一波,大夫来了一次又一次,苦涩的药灌下一碗接一碗,然而始终不见好转。

她整个人一直烧的昏昏沉沉,偏偏胸口的疼痛越发剧烈,让她想要好好睡一觉都不能。

田婧刚开始还在心里抱怨这该死的古代,连个抗生素都没有。

到了后面,她已经虚弱到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吃一口饭都要费劲半天。

她在晕晕沉沉中度过不知第几日,恍惚中脑海中映出乔穆的眉眼,他脸上的每一笔细节她竟还能清晰记住。

仿佛又看到那日大雪如鹅毛,整个大地都被银装素裹。

他站在风雪中,整个人玉洁松贞。

他为她拉紧银狐裘的系带,对她笑着说,等我回来。

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你哭了?”冷冰冰的声音,和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指轻轻划去她眼角的泪珠。

然而也仅仅只是一滴泪珠。

可能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还活着,登图倒是每日都会来看她。明明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却能一坐坐许久。

登图垂眸看着虚弱的女子,微微出神。

从见到她的那刻起,自始至终她没有哭过一次,也没有求过一句。今日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竟能让她落泪。

虽然只是一滴泪。

“病成这样,还逞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的话出口,回应他的是预料之中的静默。

他撩了下衣摆,在她身旁坐下,将水盆边上搭着的布子浸湿,再微微拧干,然后熟练地用它擦拭她的脸、脖子和手。

沉默了须臾,他突然道:“还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

“……”

“你说人活着有时候就是为了一口气,这口气你忍不下去,便不忍了。你说,你不后悔。”

湿凉的布子很快被田婧的体温蒸热,他便不厌其烦地重新在水盆中过水、拧干,再次为她擦拭。

在幽暗寂静的牢房,他自言自语地喃喃:“如今你当真剩下最后一口气,依旧不悔吗?”

田婧只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她旁边絮絮叨叨,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

说起来,这人真的很奇怪。

之前她能说话的时候,他惜字如金。等她开不了口,说不出话后,他又开始哇啦哇啦说个没完,让她在病中都不得安生。

登图也不在乎得不到回应,继续自说自话:“你曾问我为什么要帮塔仂,我现在告诉你。”

“当年我父亲因为反对淮国的至宝传说,认为皇位的传承必须是纯正的皇室血脉,而被先帝定下重罪,流放边界。我与父亲兄长和妹妹在边界吃尽苦头。边界的士兵对我们动辄打骂欺凌,又因我母亲貌美,强拖她入帐……后来我父病重,无人医治而亡。我母不堪受辱,一头撞在大石上了却残生。而我的妹妹……”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所说之事与他毫无关系。

“而我的妹妹,我不忍她经历母亲所受之辱,亲手杀了她。”

登图停下动作,垂眸看向田婧苍白的脸,“你说塔仂视子民为蝼蚁,淮国又何尝不是?”

“甚至你口中所谓的仁君当政的宣国也没有任何不同。

“权力之下,区区人命,贱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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