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85)
可是偏偏,他一丝一毫的主动出击意味也没有。
好在这时候侍应生送上了甜点和咖啡。
台秋烟将盛着蛋糕的白瓷碟往谢遗面前推了推,道:“尝尝?”
酥皮和吉士层层堆叠成精致的一小块,轻薄如泡沫的奶油和星星点点的朱古力碎点缀其上,非常的诱人。
谢遗忍不住尝了点儿。
很甜,兼具朱古力淡淡的苦味和樱桃微酸的口感。
台秋烟撩起了自己耳际的一缕发,漫不经心地向后捋去,问:“滋味如何?”
“很好吃。”谢遗笑了笑,毫不掩饰自己对甜点的喜爱。
台秋烟微微仰起了下巴,愉悦地笑:“喜欢的话,以后我们还可以来。”
谢遗没将她说的“我们”二字放在心上,道:“倘若以后有机会的话,也许我会常来。”
台秋烟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他们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又详谈了关于转让房屋的价格问题,最后达成了一致。
台秋烟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道:“天色不早,一起吃顿饭如何?”
“这种话应当是我说才对。”谢遗看向她,温声道,“怎么好让女士主动邀约?”
台秋烟起身,道:“我已经在金鼎盛辉订了位置,现在去?”
“不胜荣幸。”
台秋烟定的位置是在金鼎盛辉的顶层,放眼望去,可以看见城市盛大的夜景。无边无际的夜幕,被无数的灯光照亮了,川流不息的车灯和连成串儿的路灯汇成了绵延的长河,奔流向远方。
台秋烟开了一瓶香槟,主动为谢遗倒了半杯,邀请他共饮。
面对女性的邀请,谢遗实在是很难拒绝。
他错估了这具身体的酒量,半杯香槟下去,身上便泛起了一层热意。
谢遗轻轻扯了扯领口,有些歉意地对台秋烟道:“抱歉,我想暂时离开一会儿。”
他还不知道自己眼下是什么模样——眼眸是含着水的,被灯火映照出亮亮的光,脸颊被酒下肚蒸出的热意染成了薄淡的绯红,异常的好看。
台秋烟也觉得有些醉了。
不是因为酒,是沉醉于美色了。
她善解人意地接受了谢遗的歉意,说:“好。”
谢遗起身去寻找洗手间。
他向站在电梯口的侍应生问了洗手间的方向,步履匆匆地走过去,却因为头脑有些蒙昧昏沉,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谢遗低声道歉,却听见那人慢吞吞开口:“你为什么在这儿?”
声音清澈低柔,很是熟悉。
谢遗抬头看去,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了。
祁瑾年。
他为什么在这里?
少年似乎比上一次分别长高了许多,已经超过了谢遗半个头了。他伸手扶住了谢遗的胳膊——与其说是扶,不如说是抓更加合适。
“谢遗,你为什么在这里?”他又问了一遍。
“我和朋友来的。”谢遗道,“在这里吃晚饭。”
“朋友吗?”祁瑾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之间又察觉了什么,“你喝酒了吗?”
谢遗点了点头,道:“一点。”
大概是酒精麻痹了脑子,他意识到在这里遇见祁瑾年似乎是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祁瑾年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于深深的无奈带着些许的包容:“可是谢遗你受伤了啊……你忘了吗?”
他的手顺着谢遗的胳膊往下摸去,最后握住了谢遗的手腕。
祁瑾年微不可觉地蹙了一下眉。
只觉得手中的腕骨比之前还要细瘦,细瘦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折断。
他缓缓举起了谢遗的右手来看。
目光在触及谢遗手指上那两道红色的疤痕后,狠狠一缩。
“……这样怎么能喝酒呢?”他的声音低得谢遗难以听清。
祁瑾年握着眼前人的手腕,低头轻轻亲了一下谢遗的指尖,语气苦恼:“谢遗真是让我不放心啊。”
直到那个微凉的吻落在指尖,谢遗才蓦然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他挣扎了一下手腕,出乎意料的是,祁瑾年竟然轻易就松开了。
“祁瑾年。”谢遗的醉意去了大半,目光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念出了他的名字。
“嗯?”他与谢遗对视着,忽然歪了一下头,笑了,“我很想念谢遗。”
很想念,很想念。
我一直以为让你离开,离得远远的,受不到任何伤害就好了,可是——
再见的时候,那种思念,却如潮水倒涌铺天盖地遮空蔽野地席卷而来,肆掠心房,又像是藤蔓疯狂生长蜿蜒扭曲汪洋恣肆地爬满四肢百骸,深入每一分灵魂,无一处遗漏。
谢遗垂眸,雪白的面孔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问:“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