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工具好与坏并不要，只要能够给她带来荣耀，权势和地位，那就足够了。

姜淡意原以为自己这一生就会一直这样走下去，一步步走到巅峰，可意外到底出现了。

那个意外就是祈慎言。

如果没有见到祈慎言，姜淡意也并不会多讨厌祈辰风，因为他和她其实是一样的，他们都只是想要追逐自己想要的而已。

可祈慎言的出现改变了许多。

姜淡意平稳顺遂的人生路途中出现了波澜，她的心不再那样稳定，反倒是一次次为了他而打破平静。

可姜淡意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因为她知道自己要冷静，更应该确定好自己的心。

纠结了足足三年，姜淡意对祈慎言念念不忘了三年，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这个意外。

确定之后，姜淡意的人生轨迹就变了。

她自然不愿意宋家和祈辰风倒台，仍旧希望他们能够得到皇位，而她愿意放弃皇后之位，只愿意成为那人的妻子。

从中周旋这么多年，姜淡意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当初，嫁给祈辰风那条路才刚刚开始走，还有选择的机会，但是这条路走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了。

她和祈慎言……是一定要绑在一起的。

姜淡意心，忽然有些疼。

她缓缓抬手，捂住了心口，陡然开口道：“红袖，我是不是不够好？”

红袖都已经吓傻了，她家小姐忽然就不说话了，整个人像是没了魂魄一样，如今又忽然说这么莫名其妙，当真是吓人！

反应了一会儿，红袖才急忙忙的说道：“不不不，小姐自然是这京城里，不对，是这天底下顶顶好的姑娘，怎么可能会不够好？”

“老太爷说过，小姐最是聪慧灵秀，命格更是百里挑一，京城里哪有不夸赞小姐的？就连想要迎娶小姐的公子贵人们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小姐就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姜淡意苦苦一笑，“你这是在说笑话哄我高兴呢。”

红袖连忙摇头：“奴婢才不是说笑话，这都是真的，只要是上街上拉个人问一问，没有谁不知道小姐您的！”

这真的不是假话。

姜淡意的大名，那不仅仅是京城，只怕大楚上下都有美名流传。

她是京城第一才女，也曾被誉为天降之女。

百姓们最爱听的就是这种八卦，所以这一传十十传百，姜淡意的名气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姜淡意不骄不躁，又不张扬，总有一种神秘感萦绕在她身上，如此更是让人喜欢，让人想要追逐其真面目。

姜淡意自己也明白，但她从不骄傲。

因为她觉得，她已经够努力了，这些名声不过都是自己该得的而已。

但是……

姜淡意转头看向红袖，“你觉得我好有什么用？别人觉得我好又有什么用？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努力做到最好，但却入不了那人人的眼。”

“我就算是再好，只怕在他眼里也比不上那一个如今才有了几分好名声名誉的女子吧？”

沈长念从前是何等糊涂？

娇纵刁蛮任性，还是武家出身！

要才情没才情，要性格没性格，如今虽然力挽狂澜，赢回了脸面，但是却能轻而易举的入了祈慎言的眼。

那么她所做的，又究竟是什么？

姜淡意本不屑而其他女子比，她觉得只要自己做的更好，就足够成为出众的资本。

可如今她的信念，似乎有些摇摆了。

红袖似乎明白她说的是沈长念，便安抚道：“沈小姐如今的确是出名了，也做了一些好事儿，但是无论从哪方面比，她又哪里比得上小姐？”

姜淡意摇摇头，“我不是想与她比，我只是想要占据那个人的眼睛和心。不过，你既然说她什么都比不上我，那为什么秦王殿下看不见我？”

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红袖一时语塞。

她……竟然说错了吗？

而姜淡意继续往前走去，竟然直接越过了马车。

“小姐！”

“走回去吧。”

哪怕已经天已经渐渐暗了。

姜淡意走得很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她一样。

红袖连忙叫车夫和随从跟上，自己快步追了过去，“小姐，都是奴婢说错了话，您可千万不要生气！”

不对不对，她家小姐可从不会生气！

红袖改口道：“小姐不就是想要秦王殿下倾心于您吗，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小姐难道没有发现，您和秦王殿下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吗？”

这话一出，姜淡意猛地停了下来。

她说的，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红袖觉得姜淡意听进去了，又赶紧接着说道：“这么些年来，小姐一直夹在宋家和秦王殿下之间，就算是有心思也不敢表露分毫，所以和秦王殿下都没说过几句话！您的心思除了奴婢知道，可还有别人知道？如此一来，就更别说秦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