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杀疯了(6)
李宴打量着他,眼神倏地冷了下去:“这位歪嘴的兄弟,你既然这么能断言,断定我家兄长日后定是个废物,不若断断看,我一个祁连山学师八年回来的关门弟子,这日后又能有什么前程。”
祁连山。
是了,百年间出遍天下谋士的祁连山,是说早年间这李家大小姐被山上的人给带走了。
当时都以为这大小姐是被拍花子拐走自此没了音信,谁知道一个月前,她竟然还回来了。
这下,是连戴家族叔也歇了声。
李宴冷眸渐而望过去。
哼。
“你们断不了,我断得了,我断言我家兄长此番非但不会下大狱,一月时间,还会叫那跋扈的侍卫在我兄长面前磕头认错,如若食言,我李宴,从此洗手做羹汤,替我兄长嫁到你们戴家去。”
“别,别,别,”戴族叔急了,“这后半句话说说就行,说说就行。”
这死老头还嫌弃她。
她这般花容月貌,死老头什么眼光。
耐不住,朝他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两位戴家子弟相互对视,见她说得信誓旦旦,想着再讽一句,被那戴族叔按住,老头摸着胡子思索。
“一月时间?”
“一月时间,”届时家中的主事郎君李醉山也将回京调休,“一个月后我们见真章。”
“好,那就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必是掀不起什么水花,到时候可就没有理由再推脱,“大姑娘都这样说了,我们再等一个月也无妨,还望到时候大姑娘莫要忘了今日说的话。”
“不敢相忘,管事,送客!”
管事送了客回来,愁眉不展,李宴还想问他。
“李屈那边走的是通政使司魏家的门道?”
“什么门道,这些年要钱要得多,二小姐已经与家中彻底断绝了来往,多少年没回家了。大小姐,你刚刚为何要这般夸下海口啊,这下可如何交差。”
这管事倒是会念经,念来念去,都是这几句,这可如何是好,这下如何交差,李宴听得耳朵都快生茧。
挠了挠耳朵,二公子房中的小厮这会儿汗流浃背地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二公子中毒了,腹泻不止,如今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您快去看看他!”
二公子李朝能不能得救李宴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怕是又要再死一回。
应付完戴家一行人,她又进了雪隐室,这下,来来回回,又花了两炷香时间。
全身虚脱,到最后,眼前昏暗,昏过去前,只有一个念头。
好一碗阴毒的灵药鱼汤。
崔廷衍,我定与你不共戴天。
待醒来时,发现大丫鬟阿朱跪在她床前嘤嘤啼哭。
掀了被子起身,嗓音整一个沙哑:“阿朱。”
“姑娘,你醒了!”
李宴记挂着李朝,他不比自己,没个练武的身体撑着:“李朝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二,二公子……”阿朱哭得更是厉害,上气不接下气,“二公子他……”
“他怎么了,他死了?!”
自古以来,能被腹泻治死的,还真是少数,好呀,崔家,你又欠我一条人命。
“哦,那倒没有,二公子昨日就醒了,他说他想吃醉春楼的蟹黄粥,不吃那个他活不下去,管事派人去给他买粥,那粥,一碗可是一两银子打底啊。”
这丫头说话大夯气。
李宴松了一口气。
“他能有精气神喝粥,可见是好了,随他去吧,你哭什么。”
“我哭姑娘你连日来为家中的事奔波,眼见的消瘦了,二公子竟然还想着吃醉春楼的名食,一点也不体谅家中的难处。”
这丫头说话有几分见识,衷心的很。
“别哭了,啊,放心吧,家中这个难关不会持续多久的,现下什么时辰了,我怎么觉得饥肠辘辘,浑身虚得很。”
像是饿的。
“阿朱这就给姑娘备吃食,姑娘你昏了三日,可不虚得慌吗,你昏迷的这三日,家中天天有人来往,管事都应付不过来。”
她昏了三日?
阿朱卷着床帘,扶着李宴起身,伺候她穿衣裳。
又叫小丫鬟拿吃食进来。
李宴吃着流食,自知自己还是中毒的缘故,比李朝醒得还晚,修养了三日,现下除了体虚,体内真气都还流得通。
体内淤毒似是排除了干净,难道是那鱼汤的缘故。
“姑娘,昨日魏国公府的侍卫来了一趟,说要见姑娘你,不知道今日还来不来。”
“嗯?”
侍卫。
是崔廷衍身边的侍卫?
“今日他若是再来,我也不见,只说我病了,见不了客,如此对管事说。”
“好。”
正午之后,李宴用过午膳,只觉得浑身清爽,身体好了大半,叫管事备了马,准备去汴京城的街上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