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杀疯了(248)
锦缎式的床帐,上好的蜀锦盖被,床头挂着三三两两的玉珏,周身弥漫的暖香暗涌浮动。
不像是在自己的屋中。
她在哪。
她在。
思绪迅速回笼,李宴渐渐有了意识。
这是崔廷衍的卧室!
她在,小世子的床上!
“李姑娘,你醒了!”
倚书现下也算是李宴的熟人,她是崔廷衍房中的大丫鬟,已见过李宴好几回,这些日尽心服侍她,她总算是醒了。
李宴推动身子想起身,身上疼痛难耐,半点也动不得。
伤的太重,遂以,又平躺了回去。
喘着虚气,说话也困难。
倚书见她醒,是欣喜的,说话温温柔柔。
“李姑娘,你且躺一会儿,我这就去唤世子爷来。”
李宴眨着两只眼,没有多少力气,眸光却暗暗闪着光亮,只等着她去唤。
也不知道她去了多久,仿似去了很久,李宴没挨住,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觉着是有大夫来把过她的脉,还说药不能停,需要照着这药方吃上三日方才能断。
也不宜劳动,伤好前,还需细细调理。
后面再说了什么,李宴就听不见了,彻底昏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察觉身子靠在什么软和的背垫上,有人在给她喂药,一边喂,一边拿帕子仔细擦拭她的嘴角,动作轻柔,像是李宴从未有过的待遇。
因着重伤,她观感都在降低,嗅觉也不如正常时灵敏,却还是闻得一阵又一阵的暖香。
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而后,她缓缓睁开了眼,房中光亮不太盛,床头有烛光照亮,这是到了晚间。
坐在她对面的倚书看见李宴睁开了眼,欣喜:“世子爷,李姑娘醒了。”
倚书手里拿着一方手帕,她既是空着手,那是谁在给她喂药。
李宴拼了些力气转动身子往回看。
只看见一面白净的下颚。
再往上。
是小世子一张好看得晃眼的面容。
她正靠在他怀里,他环抱着她,给她喂药。
手里端着汤药,还剩最后一口。
见她醒来,他那嗓音哑的不成样,却极是温柔,仿似能掐出水来。
“醒了。”
李宴没力气说话,只眨着眼,当作回话。
“最后一口,来,乖乖喝了。”
李宴眼不错地盯着他看,哪里还想挪眼,什么药不药的,可顾不上喝。
崔廷衍也知晓她在看他,最后一口药强行喂进了她嘴里,放下汤碗递给倚书,倚书接过,递了帕子来,便端着地上的银盆,走出了卧室。
室内静谧,门也都掩上了,烛火烧的正旺,不会有人来打扰。
崔廷衍细细擦着李宴的嘴角,动作轻柔,眼神也轻柔。
李宴没多少力气,却还是抬起了手,手冰凉凉的,一把按在他轻柔动作的手背上。
握住,便不放。
盯着他,这样的姿势,不太舒适。
慢慢,她将整个脑袋都贴了过去,自行寻了个好姿势,乖乖靠在他肩上。
歇了半会儿,他也不将手抽回去,只反握住她的手,握着拿下来,放在她身前,静静放着。
待李宴歇了力气,终于说出话来时,他似如烫了手,才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去。
李宴不大高兴他这样做。
只躺着,抬头也不好看他,靠在他怀中,越靠越舒适,她收回了视线,舒服地直想眯眼。
“都没人了,你还这般讲规矩。”讲给谁看啊。
这话将崔廷衍说的有些动静。
他扶着她的肩头,竟不许她再这般躺在他怀中,要扶她往床上去。
李宴假意咳嗽。
脑袋往他脖子边拱。
“别难为我了,我现下哪都不舒服,咳咳,难受极了,身上痛,背也痛,才经历了一场恶战,世子,我只想着来看你,你不要老是拒绝我。”
她现在伤好了些,不知道三日前她叫她家侍从运来时,他光是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那时就已经跑出去半截。
她估计也不记得。
便是那般伤到极致,中途有醒来一次,大夫为她扎针,睁眼,她看见他,还是先笑了。
嘴里微语,他凑过耳去,才能听见她言话。
她断断续续说:“你怎么老是不见我,怎么次次都在拒我,崔廷衍,你好狠的心。”
这话说得他心绞,他拒她,是有他的理由。
那夜里,他只摸着她的额头,给她承诺。
若她这次能平安,能撑过去,他往后再不拒她。
想起她那日的话,崔廷衍还是连着心,痛得深。
“以后不拒了,你想来,便随时来,只一点,莫要再翻墙,这不合规矩。”
北椋带着她来,可不就还是翻墙么。
知晓他重规矩,不然,数次想见他时,她早就翻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