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杀疯了(22)
小房门不太客气:“两位姑娘,这边请吧。”
李屈被关在最阴寒的地牢,进牢房前就说受了重伤,李宴怕她熬不过去这几天,特让北椋来探他。
地牢的潮湿阴暗,犹如一把暗中无形的触手,深深抓住了李宴的双脚。
才待了片刻不到,她已觉全身寒冷。
像是内伤犯了。
站在牢房外等候,北椋隔着铁门回话:“无事,主儿,看来是用过药了,想必是谢礼青关照过的缘故,只剩些皮外伤,我给他服两颗金创药丸,不日他就能醒。”
李宴压下身上的寒潮,点头:“去吧。”
北椋给凉席上睡死的李屈喂药,恍惚间,他睁开了眼,又仿似没睁开。
只瞧见个容貌清透的小娘子在照佛他,待睁眼看,又没得力气,立时昏了过去。
看完李屈的伤势,给牢房狱头塞了不少银钱,那狱头改了口径,说:“只要人没送去刑部,都有转圜的余地,姑娘要是再来探望,下回记得还找我。”
李宴笑笑,出了大理寺。
一个小小的狱头,给了钱立时换副嘴脸。
这年头,没钱不好办事,无权也不好办事。
李宴坐立马头,看着那面停在大理寺正门的车架,拨高了下巴,眼里情绪翻涌。
皇权。
显贵。
谁说不能颠覆。
有朝一日,我定要那崔廷衍打汴京街头,替我伏小作揖,牵马跪安。
——
柳氏要着府中三个姑娘每日起早问安,李宴卯时刚过就醒了,在院中练了一记枪法,洗漱后换了身衣裳便去了鼎萝堂。
阿朱前头引着灯笼,天还未亮。
大娘子睡梦正酣,被温嬷嬷叫醒,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梳妆台前。
“个天杀的,到底是来请安的,还是来催命的。”
一连三日,李宴雷打不动地这时候来请安。
柳如芸摔碎了妆台上的木柳梳,黑眼圈一日比一日严重。
“她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一日比一日起得早,你瞧瞧,外头的天连个亮星子都见不着,她比那晨市上早起杀猪的还勤快,我算是明白了,她这是嫌我睡眠不好,想我早死来着,温嬷嬷,你去回了她,叫她明日晚些来,日日这个时候,还要不要人睡了。”
温嬷嬷捡起地上摔成两瓣的木柳梳。
屏开了小丫鬟,亲自给大娘子梳头。
“姑娘,没得这个道理,规矩是你要立的,大姑娘早安晚礼,挑不出错,你让她晚些来,她起早了就在门下候着,反显着是在刁难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那你说,现下怎么办。”
第16章 李屈得救
温嬷嬷慢慢替大娘子梳着发。
“大娘子心里明白怎样做合适,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我看着大姐儿是个厉害的,你与其有功夫和她较这个劲,不如花些功夫在大哥儿身上,这几日,方姨娘可是把家底都掏给了您,她身上可没几个钱。”
柳如芸冷哼一声:“我巴不得李屈把牢底坐穿,谁想管他的事,一屁股烂摊子,就是花了钱,也起不到效用。”
“大娘子,不日主君就要回府,你想不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要是叫他听见,你一个当家的娘子,连这点主张气量都没有,主君哪里会高兴,就是那成姨娘,她没得门道,还张罗着呢,不就是为了这些面子功夫。”
提起成姨娘那个狐狸精,柳如芸气得心里抓痒:“我听说她病了,病着了,还想着这些门道,主君不在,她做给谁看,惯会使些手段,我还能输给了她,那大理寺的主簿夫人,她胞妹不是我家窕儿先前的女先生吗,如今嫁到了观察支使家,细想来,也只有这个路数可以走,嬷嬷,你备了礼,替我去跑一趟,且先问问风声。”
“这就对了,观察支使家虽说未必肯收这个礼,她家那个老太太又是出了名的清正刁钻,碍着二姑娘的情面,想来那刘家也不会太失礼数。”
人铁定是救不出来的,就等老爷回来,怕是也赶不上了,这人一旦下了大狱,还有几个活头。
想到这里,大娘子开心了不少:“去跟外头候着的死丫头说,我体谅她日日勤苦,打明起,不用来请安了。”
小丫鬟应下了:“是。”
翌日早。
大娘子召集了一大家子用早膳,颇有些得意。
使了个眼色给温嬷嬷。
温嬷嬷清了清嗓子:“今儿有桩喜事要告诉大家,大娘子花了通天的力气,走通了观察支使家的关系,刘家二夫人那边给了句准话,说啊,咱们家大公子,没事了,这两日就能放回来,方姨娘,这回,你可是要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喜从天降,方姨娘愣得没神,待反应过来,眼圈霎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