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杀疯了(219)

作者:富安

只柏甫慎却也没来送。

几日夜谈,该说的话都说尽。

车马从城里出去,驶在大街上。

梅恪方坐在车厢里,见这位霍少主这几日竟都是一副神情。

面上极度庄重有心事。

这也不奇怪,李宴拒绝了他的求娶之意,这位少君鲜少下江南来京,此番不远万里入京,所图不过一个佳人尔,却被拒绝的干干脆脆。

换他,他也是不会好过的。

“近些年来,金陵水匪为患,老宗主前年就有意,要与岑氏结亲,两相联手,应对南边水乱,此番回去后,府君如何打算。”

车马行的慢。

街上热闹,多少喧嚣都不过霍恒恭的耳朵。

他闭眸沉思。

慢慢睁开眼。

像是给梅恪方一个满意的答复。

“水患要除,联姻也要行进,回去后,此事就由你张罗吧,与岑氏联姻,”这本就是他金陵霍府少君该担的责任,是他妄想,待梦碎了,心便也静了,“早些吧,早些安排,无需挑三拣四。”

少君答应娶妻。

梅恪方一方奚落的话都不再说的出。

细细想来,那李宴虽只是身份不匹配,却也是个奇女子,这样的女子,他至少也要敬佩三分。

只是没想到,再见面的李娘子,与想象中差的有些多。

到底是府君情深意重,临分别之际,那人却也不见来送行。

叹矣。

李宴本不想去送行的。

只是不知为何,待骑了马,要往崔府去时,整个人又有些道不出的悲重心境。

大抵是欠了一些人什么,立时又掉转了马头,她朝街上去。

一路疾驰出长街。

眼看那厢,霍家的车马就在对面,马上要出城。

北椋骑马随侍在车架身侧。

只需唤一声,前方或许听得见。

差就差在这里。

李宴还未唤出声,一阵敲锣打鼓声从长街那头传来,顷刻迎亲的队伍横贯了整条街道,李宴就是想出声唤人,对面也未必再听得见。

还不是一般的迎亲队伍,像是十里红妆。

怎么也走不完。

吹吹打打。

李宴被阻隔在长街这头,只能眼睁睁看着前方那车马越走越远。

车水马龙间,喜乐不断。

李宴高高坐于马头之上,朝前方望去。

思忆起这些日与霍恒恭的交往。

霍恒恭为人稳重,没有为难她一分一毫。

既没有拿前尘旧事同她算账,也没有携旧恩逼破,从始至终,都是拿得起放得下。

仿似他入京,也真的不过是小住几日,临了,便就痛痛快快离去。

李宴感怀,与他相识一场。

若有来生,必不负君恩。

周遭的繁闹,如过眼烟云,李宴静静望着那辆行进的车马,感怀浮于面上,双手作揖,身子未动,深深低头,坐于马头,郑重向他道了个告别礼。

隔着这一厢绕不过去的纷乱繁荣,隔着近在迟尺的几里之距。

既来过,也算是送别。

好走。

望一路顺遂,前程无忧。

迎亲的队伍热闹庄重,今日是寿王娶亲,魏家的姑娘要嫁入寿王府。

只陪嫁的女使太过知晓自家姑娘的心意。

她看见队伍一侧,那方有道极显眼的身影。

高高坐在马头之上。

隔着帘子,轻声道。

“姑娘,是李家娘子。”

话方落,一只柔夷般的手便掀开了大红的窗帘。

魏映弗挪开手中鲜绿的蒲扇,朝帘外望去。

只瞧见,她心念的那人,她果真就在眼前。

却是牵动马绳,掉转了马身,像要离去。

马身动,人也动,很快,就隐入了人烟中。

只留给她一道再难忘怀的背影。

魏映弗清冷的面容上终有了一丝浮动。

她问身边女使:“我是不是阻了她的路。”

女使将帘子往前遮了遮,摇头:“没有的事,是凑巧,李娘子她凑巧要经过这条道。”

帘子被遮起,盖住了魏映弗绝美的面容,便再没人看见她在想些什么。

也是许久,女使才听见帘中,自家姑娘浅浅嗯了一声,像是应答。

霍恒恭的车马快至西城门下,北椋像是有心灵感应。

她忽然。

听见了一声自家姑娘那匹骏马身上的铃铛声。

霎时回头。

然只看见了个背影。

这就不是恍惚的意识。

登时勒停了马匹,再清淡的面容也有些浮开笑意。

顺势挑开了车帘。

“少主,我家姑娘,来送你了。”

梅恪方碾眉,不太信。

霍恒恭却面容一窒,直望着北椋,慢慢,才落话。

“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梅恪方下了车。

他去望时,就什么也没望见。

霍恒恭还端坐在车中,面上很沉,没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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