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杀疯了(217)

作者:富安

画了整整三日,日夜不睡,此图,比这幅图要详细百倍。

“感念旧时君下对我李宴的照拂,以此礼回赠,另做一幅山川大秀图,必对君下扩收江南世家大有益处,此礼,君下不要不收,权当是,旧日同袍之情,谢君下在河海一役中的相助。”

就只是同袍之情吗。

霍恒恭紧了眉峰。

望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重。

李宴不顾他的眼神,依旧道话。

“还有一件,旧时你送我的宝剑,此刻不在身边,年初,我便将它送给了北椋,上好的宝剑要配配得上它的主,就不枉来这世上一遭。我这样做自觉是适宜的,然少君,你觉着呢。”

她问他适不适宜,可那剑分明早就送出,何必此刻来问。

剑是定情之剑,礼是山川大礼。

他氤了声色。

“适不适宜,用过的人才知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有什么决定,你做主就是。”

金陵来的霍少君,该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

三言两语间,李宴都已觉出他的心性。

道话是何其的令人舒适,半分不强求她。

李宴坐得端正,同他对视。

“好,那我便做主了,”遂举起手中茶盏,向他持礼,“少君,旧日种种,你我之间,昔日情谊,就此作罢吧。”

霍恒恭却没应她。

她一番行径,行事突兀又果断,便是要与他划开界限的意思。

只这话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倒像,不够真切。

他等一年之久,不是为了等她一句就此作罢的话。

总要问个缘由。

他怔了良久。

再稳重的心性,再持正的眉目,也会有伤动。

“为何。”

第154章 霍恒恭离京

个中原因,该如何同他说呢。

李宴沉默了半晌。

他忽道。

“是因那崔家小将军?”

李宴抿了抿唇。

神色严肃。

看向他星海一般的眼睛。

这人怎么能连情绪都收的如此干净,果真不好看透。

“若换个人,我本想说,你若这么觉得,心里会舒服,那就是了,可这人是你的话,”这人,既然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肯将真心托付给小李宴的昔日旧人的话,这一番情意,她再不好替她说谎,“少君,倘若我说,你心心念念的李宴,她其实早已死在了那场战役之上,你信吗?”

霍恒恭只望着她,没说话。

“可惜,她不是死在了河海之役上,她既没有因为诸多磨难折服,也没有因为伤痛病逝,学师八年,在外游历万千河山,见过诸多风云变幻,谁也不曾想,她竟然,只是死在了一场最微不足道的内宅争斗中。”

这是实话。

小李宴此生的生命到这里结束,而她的人生却还要继续。

“兴许没有年初的那场变化,她也活不下去,那时的李府陷入困境之地,比之身痛,家门不幸还要沉的多的是,心死。”小李宴带了一身伤从沙场回来,恩师横死,信念崩塌,亲友不爱,她这一辈子,活得过于凄苦,“总归是我替她活了下来,我要替她做的事,还有很多。”

有太多太多。

她不能辜负这小家伙的期盼,盼着家门荣光,前途大好。

遂以,她便只能替她辜负另一些人。

“少君,我知晓你情意,只是,这份情意,不该我来承受。我索性便将话说的再明白些,从前的李宴,定是极会为君下你着想的,只今日的李宴,并不想与金陵霍家有什么牵连,尤其是你,霍少君,是我李宴,远远配不上你。”

配不上他。

她又说了这话。

霍恒恭再稳致的性子,也难稳的住。

唇色在颤抖。

呼吸倒流。

他问。

“旧时的你,和现下的你,当真有如此大的差别?”

“有。”李宴毫不迟疑地回答,“天差地别。”

“当真不是因为崔氏将军?”

“不是。”

霍恒恭便又静了下来。

有情人的分离,当真叫人难过,肝肠寸断也是有的。

可惜,她还未感受过。

只她愿意为今日得罪霍恒恭付出一番代价。

遂以,她站起了身,同他拜了个大礼。

“先生,北椋我会照看好。山水为证,茶香见目,吾在此许诺,此生,若先生不娶妻,我必不成婚。”

该说的话,说尽。

李宴抛下最后一句:“山水不相逢,后会无期,先生,告辞。”

船不用靠岸,离河岸很近,李宴出了船板,便踏水而去。

一如来时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

北椋在岸边候李宴,看见她忽然独自个出来了。

“如何,主儿,如何。”她像是有些期待。

李宴回望了那船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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