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杀疯了(190)
说来,李宴又想起那日,竟输了她一回。
她李家的人,怎么能输给她崔家!
岂有此理的事!
李宴心里默默哼了一声。
“崔大姑娘,若说识天文知地理,这话半真半假,这方面的本事,我远不及我在京的那位师兄,不巧,在下师从祁连山,家师正是昔年河海一役,帐前吴大将军的军师,曾先生。”
李宴这副身体对这过往十八年的记忆,细数如珍。
自身的老师,曾先生,自是不会记错。
熟料她这话一出,崔翩妤犹如被什么飞外之物定住,面上几乎怔愣。
旁观崔廷衍。
她同是。
比之崔翩妤还要反应大些,面上全是惊诧。
这样惊诧做什么。
她老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也是一个名人也,可惜,这样好的老师,将自身本领都教给了她李宴,自己却死在了战场之上。
李宴也受了一身的伤,这才回了京都。
崔翩妤愣的没反应。
李宴接着她上句话,倒还想说。
“大将军,比马上箭术,我那日输给你,不算什么,人总有长处,拿我的本事应对你的长处,会输不为奇,若是易地而处,拿我的长处与你比试,只怕是,跌落下马的人,就该另换她人喽。”
好大的口气。
崔翩妤被这一句话气笑。
见她狂妄又嚣张的面容,忽又从她面上瞧出几分真性情。
当真是个有趣又自大的小姑娘。
“哦,本将军问问,你的长处是什么。”
这话问到了李宴心上。
她的长处。
她的长处,若在几十年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柄长枪横跨漠北,谁人能与之称雄。
崔道旻,哼,给她提鞋都不配!
李宴眸色黢亮,目光坚定有力,道话重声。
直直和崔翩妤对视。
“枪术。马上枪术。”
她不似在说假话。
说话铿锵有力,好像有那么回事。
这种眼神,崔翩妤熟悉,既坚韧难拔,又自信果敢,傲然无物。
她便是少年时分,也不见有她这份底气。
好一个对自身本事大有把握的傲气小女娘。
崔翩妤与李宴对视,从心底笑了,笑得豪爽。
望着李宴道。
“来人,取酒来!”
犹如一簇弱小的火苗被一团正焰的火焰擦上,内心燃起什么东西,李宴仿也觉得这崔雾有些上道。
颇与这人有那么点相逢恨晚。
又见崔雾豪气,举着杯盏道:“李娘子,下月京郊万里河,我予你这个机会,就给你一柄长枪,与本将军我,好好比试比试!”
李宴一口饮下杯中酒,眼中火苗猝亮,烧的焰。
“有何不可。”
两人就这般旁若无物地聊了起来。
崔廷衍一旁看着。
原以为已经尘封的心,这时在望见她后,望见这一张明媚招摇的脸后,似如春笋破土,自顾生长。
怎么能压得住。
就连一向瞧不上寻常女娘的大长兄,也不过与她才见过一回面而已,就已深深被她吸引。
她到底知不知晓自己有多少本事。
崔廷衍面色发白。
觉有些坐不住。
再不能坐在她身边。
无法与她呼吸同一处的气息。
全身没有哪一处舒服。
李宴现下的注意力也不在小世子身上,放下酒盏,只听得一道几里之外的动静。
有人脚踩砖瓦而来。
顿时敛了神。
与崔翩妤寻了个如厕的借口,从席上退去。
往廊上去。
廊上视野开阔,围场上一众王侯公子蹴鞠欢快。
李宴瞧着这景,真正意义上,才觉着自己原来也年轻。
这个年纪,是不是该做这个年纪应做的事。
是,什么样的年纪做什么样的事,但却独独不包含她。
旁人都行,只她不行。
她在廊上停了脚步。
这里,已离崔翩妤等人有些距离,再听不见她说话。
席上,世子身后,金樽本是歪歪靠在柱子上,风声渐来,他立时警觉,站直了身体。
二话没说,握紧手中剑,也往廊上快步走去。
他这般反应,崔翩妤已是意识到什么,只见西南方一众侍卫被横扫飞出,从空中飞来一道白衣身影。
看那女子模样,像是往李宴身边去。
私人围场,可不是一个闲散人说闯就能闯的地境。
身边副将立时就要去办这件事。
崔翩妤抬手:“算了。”
副将这才前去隔开了欲要追拦的剩余侍卫。
身后那一帮守门侍卫,北椋一个也不看在眼里,只是此来,确实有些大动静,顾不得小心谨慎,只因事态已是万分紧急。
原来。
就在两炷香前。
刑部侍郎派兵抄了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