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他回心转意了(双重生)/逆转姻缘+番外(82)

作者:凌浠

她皱着眉想起蔚明远那张熟悉的脸,直到头开始隐隐做疼,终于在一片朦胧碎影中寻到踪迹,拂去记忆深处沉积的灰尘,那道身影终于清晰起来。

昏暗逼仄的囚牢里,唯有一缕夹着满天飞尘的混沌光线照亮一寸天地。

四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锈气,她被牢中四处传来的哀嚎摧残地一丝气力也无,他们没人对她用刑,却让她亲眼看着别人受刑。

看那些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嚎叫,从拼命挣扎到血肉模糊再不动弹。

使她日日作呕,夜夜惊梦,只为她给自己的父亲和柳蕴然写下劝降书。

蔚明远从容淡定就在外头,用仿佛平常聊天似地笑着问她:“郡主金尊玉贵,又何必非要受这样的苦?”

他被骂了一句乱臣贼子,也不恼怒,只轻笑一声,抬了抬手,让人又拉一个人来……

这些人,皆是因她而死。

·

她头痛欲裂,整个人都难受得弓着背,不得不伏案埋首,试图求得片刻喘息。

柳蕴然尚未能想明白所有关窍,正在研究那张纸,就发现慕芸不对劲起来。

他慌忙将那张纸丢开,紧张却又小心拍了拍她的肩:“阿芸,阿芸?!”

慕芸被卷在记忆的漩涡里,浮荡沉沦,随波逐流。

直到听见他的声音,从慢慢拉回一丝神智,她紧握成拳的手渐渐松开,急喘着气,双目猩红,带着一点泪意。几缕发丝在方才埋头时被袖子蹭下,有些凌乱的垂下来,挡住了她眼。

柳蕴然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慕芸抬起有些呆滞的眼看他。

柳蕴然呼吸一滞,他此刻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伸手擦了擦她微湿的眼,很是自责。

又安抚她:“我们不谈这个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慕芸又微微垂下眼,分不清是在想什么,但感觉总不是什么好的情绪。

柳蕴然又哄她:“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你要不要睡一觉,我让人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菱角酥,你醒了就能吃上了。”

慕芸又看他,她眼神不再如方才茫然呆滞,但其中隐有悲恸之色。

柳蕴然压着略有些微颤的声线,依旧温柔的问她:“好不好?”

“……好。”她声音虚而微哑。

她有些清楚自己的状态不好,知道柳蕴然很担心她,她想让自己开心一些,却根本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情绪反应。

柳蕴然忙绕过桌案来抱她,步履匆忙间还在桌角狠狠地磕了一下,却根本没能顾上。

他抱着慕芸到床边坐下,想将她放下来,却发现她埋在自己怀里,双手紧紧搂在腰上,半晌才发出呜咽的哭声。

柳蕴然上次看她伤了腿哭过之后的模样都心疼得很,更不要说如今这般了。

他伸手回抱着她。

慕芸悲恸铺天盖地地裹挟着他,他并不知道慕芸被俘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过什么,此刻却在她的感染下,与她共承刻苦剜心般的痛。

他从前只知道她死前手上除了绳索捆缚的些许勒痕外,并无其她伤痕。他当时得知后还松了口气,庆幸她未曾受什么刑罚折磨。

他以为祁王的目的只是以慕芸为质,逼他们退兵,以此求得一条生路,这些只要慕芸在他手上就能办到,所以念在往日情分上,并不会对她怎么样。

但他忘了,那些根本看不出伤口的残酷刑罚有多少。

他还是太天真,将祁王想得太好了。

他拥着慕芸,拍了拍她的背,侧脸抵着她的发,妄能以此担她一分痛苦。

·

他等慕芸睡下,替她掖好被角,才抬手揩去面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有些微凉的泪。

他起身燃了安神香,让人去做了慕芸最喜欢的糕点,又转回来,守在她旁边。

怕她再起惊魇。

·

外头下起雨来,柳蕴然解开慕芸腕上的五彩绳,丢入院旁的沟渠。

愿苦厄随流水,从此皆消。

与此同时,贺瑶正策马赶回宣城。

杜九渊在延陵有些忧虑地望着阴沉的天,半晌后转身入内,与众同僚举杯推盏,谈笑风生。

黄河边众人喊着号子,日夜不休,要赶在夏季大汛之前将堤坝修整完毕。

宣城内,亦有绣娘陆续赶往一处,只为一副绣图。

芰荷与沁柳坐在檐下闲话,她忽然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沁柳姐姐,你看过打鸟吗?”

她说完就将手中的石子掷向院外一棵茂密的树,引得一片枝叶晃了晃。

“唉,可惜,鸟跑了。”

·

老夫人的寿诞很快便到了,贺瑶终于在当时晨间赶了回来。

慕芸要的百寿图也在上午顺利到了她手上。

柳蕴然被喊去帮着誊写今夜宾客的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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