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他回心转意了(双重生)/逆转姻缘+番外(29)
“郡主怎知我不想?”他看着慕芸:“我说过,我心甘情愿。若郡主不能明白,那我也可以说得明白些——我就是想娶你。”
慕芸看着他张了张嘴,半天才道:“那天下午……”
柳蕴然继续道:“那日之事,我只是觉得,郡主到底是女子,纵有婚约,我也不能就此不顾您的清誉,占您的便宜。”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从礼上来说,我不能,但不代表我不想。”
慕芸皱了皱眉,她觉得今日有些邪乎。
这些话从柳蕴然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柳蕴然见她面有疑色,锲而不舍:“你要再试试吗?”
慕芸微微一愣,犹疑地眯起眼来,半晌后不轻不重得拍了下桌子,严肃道:“不要转移话题,先算账!”
“……”
柳蕴然沉默了一会,忽然长长地叹出口气来,分不清什么情绪,同慕芸做了个手势:“您继续。”
他就说,杜九渊这种不要脸又直白的法子根本不适合他。
天知道他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实际上心里头紧张得要命。
慕芸不欲再同他争论到底是谁先错的,只好将前头这点暂且跳过:“蹲墙角的事儿其实也不重要,可是你在我安王府安插眼线——未免也太不把我安王府放在眼里了。”
柳蕴然看着慕芸望过来的眼神,忽然笑了笑,:“郡主这番捧杀的话也只能蒙一蒙钟行,有些事情,你我其实心知肚明。我是在安王府安插了人还是只在你身边安插了人,这其中的差距说法,可大了去了。”
慕芸凝眉,对于他这番在她身边安插眼线还坦然到理所当然的态度十分不赞同。
难道她身边就可以随便被安插人手了吗?她不要面子的吗?
柳蕴然继续道:“郡主是我的未婚妻,可您病了两日,我却一丝消息都没收到,臣此举虽有逾越,但到底因为担心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一时心切,也算是人之常情,纵是陛下与王爷知晓,想来也不会过多怪罪。”
慕芸微愣了愣神,很快又反应过来。柳蕴然这张嘴,可真是死的能说成活的,若非她亲历过那三年,她恐怕就要将这番话当真了。
“当然。”柳蕴然取过她手上的纸笔,写下几个名字,一并道:“我与郡主既为夫妻,自然不该有隐瞒,这些人说到底也是郡主的人,让您明白自己手底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也是应该的。”
他将那份名单递过去:“但是我并不建议您动他们,你手底下一群人,也不可能各个都衷心耿耿,没有自己的心思,与其再换着不清不楚的人进来,倒不如留着这些知根知底的,心里也有个数。”
慕芸看着纸上的字迹,有几个她倒是有映像,她闻言未抬首,却在看过几次,将人记在心里后,起身用烛火前将那份名单引燃:“那便谢过柳大人替我看清楚这些人了?”
“应当的,郡主不用同我如此见外。”
柳蕴然十分谦虚。
慕芸轻呵了声。
她低头凑近盯着柳蕴然那双漆黑的眼,努力做出威慑的模样:“希望,我能永远信你。”
“自然。”
柳蕴然对上她的目光,眼中星芒微闪,掠过些别样的情绪。
小姑娘一张小小的脸,眉间点着朱砂绘的小花,杏仁似的眼映着灯光,熠熠如星,红唇微挑,藏着几分狡黠意味。
她年纪不大,平时里极少会做这样隆重的打扮,她本似三月桃李,俏丽灵动,在这样的装扮下,竟也衬出几分难得的牡丹似的浓烈艳丽之色。
柳蕴然堪堪别过眼去,以手掩唇,清咳了声掩去尴尬,续上前话:“还有么?”
“当然有。”慕芸坐回去,手上有些无聊地转了转腕上的金镯,而后看向柳蕴然:“比如,柳大人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成这门亲呢?”
柳蕴然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模样,出声平缓,听起来十分谦和有耐心:“这个问题,我已答过许多次,只是郡主不信。”
慕芸当然不信,没有什么比曾经的切身体会更有说服力。
她将手靠在一旁的案上,斜撑着脑袋看他:“大人也说了,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
柳蕴然发现,近来的慕芸似乎很喜欢喊他大人。
他略思考了一会,觉得一直在这件事上纠缠并无太多意义,若一两次不信许是有旁的原因,几次三番不动摇,那便说明她确实不信。
这样下去,兜兜转转几圈却依旧停滞不前,终不是个办法。总得先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才能将后面的路走下去。
他想了想,道:“若非要说个旁的理由,郡主的先前提的法子虽也算得上不错,但终究不算多好。陛下允了,可我柳家也是江南名门,几世诗礼传家,立于天地,靠的便是名声。若郡主病重便退婚,与义理相悖,更遑论天下悠悠众口,区区三人便可成虎。朝中人此刻知是郡主病重,陛下不忍,故将婚约作罢,可郡主装病总归只是一时之计,待时日渐久,众人揣度,流言四起,有损我与家族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