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他回心转意了(双重生)/逆转姻缘+番外(16)
她微抿着唇,心里似有什么在拖着她往下坠,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局促压抑。
她不知道改如何抉择,她很害怕再承受一次那样被信任的人背叛的后果可另一方面。
可她也曾与贺瑶共处过很长一段日子,也许说不上多熟悉,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觉得贺瑶是个坏人。
如果每个相处许久的人都不可信,那她又可以信谁呢?这样的情况下,似乎每个人都有着两副面孔且不能察觉,谁都不可信、谁都有可能背叛……
她当真要因为这件事从此让自己活在多疑、甚至是不断的算计里吗?
她只尝试了想了想,便觉得这样的日子除了说不尽的疲惫,还可怖得让人窒息。
攥着茶杯的手紧了又松,紧抿的唇溢出一丝自嘲的笑。
她看着贺瑶同人说完话,又回来坐在她身边继续同她说话:“你今日怎么净坐着,倒是不像你那日的性子了。”
慕芸伸出手来撑着脑袋,借着这个当口舒了口气,理了理心绪。她含着笑,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慕梓尧的方向,对着贺瑶挑了挑眉,玩笑道:“我方才瞧见他偷偷看你了,你竟还拿我打趣,只怕祁王殿下看上的是你吧?”
若要整日小心防备才能活下来,那她宁愿如从前一样没有轻松释然的走到最后一刻。
贺瑶平静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只见慕梓尧正拿着今日得的诗同左右品鉴,她不甚在意地偏头看向慕芸:“祁王殿下可不是我等贫贱之躯可以随意高攀的。”
慕芸眯着眼看她的反应,便知她必然是方才就知道了,又听她这话,不由嗔了她一眼:“你可打住,今日这宴上,对你有些心思的我瞧着可不算少,方才来寻你讨教诗文的前后便来了个七七八八。你对他们无心呢,倒不打紧,可在我面前这样自谦,听来便是在羞辱我了。”
贺瑶便只笑笑,递了个糕点给她。
慕芸瞥了一眼,并不接:“这是嫌我话多,要拿吃食来堵我的嘴?”
贺瑶无奈的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将那糕点放上去:“这是在贿赂侯府的小姐,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民女。”
慕芸乐了,她倒是从未见过贺瑶这样,原也是会同人开这样的玩笑的。
她尝了一口,却又故作骄傲:“嗯~尚可,那便饶了你吧。”
说完未等贺瑶反应,自己却绷不住先笑了起来,贺瑶便被她引得也跟着笑起来。
待缓过劲来,慕芸一点一点的掰着糕点,却也不禁有些困惑:“你这样厉害,倾慕你的公子也多的很,你当真便没有什么打算么?”
她记得她死前,即使贺瑶入朝为官,达成所愿,也未曾听说过她有议亲的消息。她对于贺瑶能入仕这件事自然十分钦佩,但如今做为朋友,自然也如她那些亲近之人一样担心她的婚事,怕她因为仕途反误了自己。
到那时,她可就二十二岁了……
贺瑶对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她这一路走来,这样的话已然听过不少,早已习惯,便也知道说这话的人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时局如此,在所有人眼里,得一门好姻缘才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归宿。她对此虽不认同,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错,不过是各人不同的选择罢了。
她略摇了摇头:“若真要说什么打算的话,倒是有个狂妄些的想法。”她笑着看向慕芸:“我也想试试披红簪花、御马游街、万众瞩目的感觉。”
慕芸略微愣了愣神,她觉得贺瑶平日里总是温温柔柔的,很少给人脸色,便总觉得她空虚飘渺,少了几分真实感,可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虽是用着柔和玩笑的语气,眼里却闪闪亮亮的,将她整个人都衬得明朗起来。
她忽然便觉得成婚这种事情对贺瑶来说,实在是太小了,小到甚至可以不值一提,不由道:“你一定可以!”
她回过神来,见贺瑶似有些没反应过来,弯着眼语气坚定而认真又重复了一遍:“你这样厉害,一定可以!”
贺瑶微愣,她其实不太能看透慕芸,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过认识几日就愿意这样坚定的去相信,从前她偶同旁人说起时,虽少有人会不识趣的直接阻拦,但大多也并不当真。
女子能入仕已是难得,更何况是拔得头名,在旁人听来简直是痴心妄想。贺瑶自然也能理解,因此也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可当真有人对她表露出毫无犹豫的信任和支持的时候,她反倒有些怔然。
一瞬后,她看着慕芸笑应道:“那便承你吉言。”
小姑娘眉眼盈盈,似初晨沾染着清露含苞待放的栀子,清纯澈然,竟让贺瑶一时也有些羡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