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他回心转意了(双重生)/逆转姻缘+番外(124)
门客:“?”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何长史。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但何长史没能给他回应,他只能跪地求饶。
陆喻文瞥了他一眼,对他的求饶声充耳不闻,只看着何长史:“与海匪交易,和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站在一旁的门客微微垂下眼。
为自己以后提议的悄悄画下了一个圈——可以谋反,但不能叛国。
紧接着他就听见陆喻文道:“我筹谋至此不过是逼不得已,诸位皆是我淮南王府的老人,辅佐我父亲治理淮南,保百姓太平。我阿父奉命剿匪,却被那狗皇帝算计而死!”
他说着缓了口气:“我父亲再如何,说起来也是为平海匪之乱而死,可如今才多久,朝廷又是如何待我的呢?什么朝廷、陛下,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如此忘恩负义之辈,也配坐拥江山?我等所求,不过一条生路而已。掀了这腌臜的朝廷,我照样能还天下一个盛世。可勾结海匪不一样,与逆贼为伍,为胜不择手段,与那狗屁的朝廷又有什么区别?”
众人只得跪道:“臣等惭愧。”
陆喻文看了他们一眼:“而且,我们也并非手无寸铁,兵器不够,但不代表不能从别的地方攻破。”
他轻笑了一声:“钱粮,才是最有用的武器。”
第60章
“殿下。”
众人散去, 独何长史一人未退。
他看起来也约莫有四五十岁的年纪,原跟着先淮南王。先王去后,便一直辅佐着陆喻文, 将他从变故的懵懂与战栗中领上王位,步步为营。
陆喻文还是很看重尊敬他的,他抬了抬手, 请他一旁入座。
何长史也不推脱, 只拱了拱手,而后道:“承德郡主在荥泽所做所以,态度便已十分明了了。”
陆喻文偏头看他。
“郡主一心向皇室,绝无与我等合谋的可能。”他缓缓俯首:“殿下, 当断不断, 必受其乱啊。”
陆喻文的眼中闪过一刹怔然, 而后微微垂下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他随手拿起一本折子, 沉默了半刻, 转开了话题:“祁王那边如何了?”
“已遣人送了信来, 愿与我等合作。只是他没有兵,想让咱们帮忙”
“嗯。”他低头看着折子:“南边的军中咱们还有不少人吧, 随便弄出些动静来, 不需要太大, 只需朝廷派个人来安抚的程度。剩下的便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他提起笔来, 批下一道折,又道:“他如今得了柳蕴然那个劳什子妹妹相助, 还有蔚明远在, 若这么点事都办不到, 也没什么好帮他的了。”
“是…”何长史说到一半又顿住,想起来自己此番原本要说的事情,长叹道:“殿下——”
“既然祁王都能答应,为什么她就不行?”陆喻文停下笔来,看着他:“先生,且再等等吧。”
何长史欲言又止,最后道:“殿下若想劝郡主也并非不可。只是,放任她在外,迟早会坏我等的事情。”
陆喻文捏紧了手上的笔,却也知他所言非虚,略顿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我知晓了。”
·
日光夕照,将延陵县衙后院都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柳蕴然提起刚写完的字条,吹了吹上头的墨迹。然后将其卷起塞进信鸽腿上绑缚的小竹筒内。
自慕芸走后,他每日递一封信出去,却未得一封回信。
想来恐是信鸽迷途。
但他依旧锲而不舍的放飞信鸽,其实写的也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送不送得到都不重要,只是借此聊以慰藉罢了。
也不知道慕芸在荥泽如何,那点气消了没有,黄河的事情有没有解决,是否受了欺负…
他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慕芸不在,他便无闲事可干,索性又转回前头县衙去。
江南一案已快接近尾声,不同于前些日人群围坐纸张纷飞的忙碌景象,此刻屋内除杜九渊外,便只余一二文书在理一应卷宗书册,他略瞧了瞧,也不好打扰他们,只转身随手取了架上一本书册来看。
他拿的是本账本,县衙的账册已在一早就核对过了,收支已然对上,如今这本已没什么看的必要了。但他说白了就是来打发时间的,便依旧翻开细细瞧去。
他一页页翻过,半晌后忽然皱了皱眉,又往回翻了几页重新看,紧接着又去一旁架子上翻出了县志,翻找了一阵。
然后捧着那本账册走到书案边,拖过一旁的算盘,拨动起来。
清脆的算盘声响起,众人不禁抬起头来。杜九渊瞧他不寻常的举动,走过去看了一会,问:“怎么了?”
“子静兄。”柳蕴然将手上的那本册子摊到他面前:“你看这里,延陵历年总有粮价波动,秋收后粮价总会出现大幅下跌。县衙以常平仓策收粮以平物价,银钱不够时,亦会上禀朝廷请户部播银。这本账册是我们核对过无误的,据此所载,朝廷拨给延陵用以平抑物价的银两不过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