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他回心转意了(双重生)/逆转姻缘+番外(117)
慕芸歪了歪头,忽然道:“那若是我……”
“郡主。”柳蕴然看她眼珠一转,就知道她恐怕又在想什么馊主意:“不要轻易让你自己涉险。”
但他出声打断了慕芸那些危险的想法后,自己也沉默来。
但总是要有兵的,又不能强行调兵,那兵从何来?
两人皆陷入沉默,柳蕴然的视线在停在方才随手画的简易得不能简易的图上。
他将目光从荥泽那处缓缓往上,停在了更北一些的空白处。
“先帝曾以承德郡主府为行宫,所赐护卫之兵既属郡主府,便为郡主之兵。如今驻守护卫郡主府的,有多少?”
慕芸跟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而后缓缓抬起眼来:“不多。郡主府空置许久,行宫之用也早作罢。但由于当年修建规制较大,虽人数减去许多,但日常巡逻守卫为较其他府邸依旧要多,依沁柳每年在此项的花销所禀,百来人还是有的。”
“那便足够了。”柳蕴然终于抒了口气:“百人也不算太多,又是郡主府的兵,便好说多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才算将此事基本定了下来。
“说完了。”慕芸拍了拍手,看向柳蕴然,语调平平:“出去吧。”
“……?”不是不生气了吗?
柳蕴然犹豫了一会,没动。试图装傻。
慕芸盯着他,目光未动:“出去。”
于是柳蕴然不得不起身自觉走出去了,离开前还不忘提醒她:“那你记得吃饭。”
慕芸白他一眼,在他刚踏出门的下一刻就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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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星光璀璨,漆黑的夜空忽然被远处升起的烟火照亮。
柳蕴然被她关在门外,踌躇良久,终未上前一步,只在一旁静静站着。
慕芸听见声响,才猛然想起来今日七夕,她将窗户微微打开了些,仰头看向天际的烟火。
良久后,她才稍偏头,终在烟火掩映下瞧见了庭边树影下站着的人影。
她目光微顿,然后利落地关上窗,发出“嘭”的一声清响。
她转身在屋里转了两步,又去将门拴上,轻哼了一声,微抬着下巴走到桌边,抓起筷子开始用膳。
瞧不出来有什么烦闷心事,甚至还有些轻微的愉悦感。
当然是有些庆幸和愉悦的,她曾在意的那些往事原有人记得,她以为寻不到源头的情感原只是云雾遮挡,实际上根基稳固,茁壮蓬勃的生长。
这世上,有人与她同历同行,相互知晓,自转醒来,她从未有过此刻这样的安定。
但这并不妨碍她给柳蕴然脸色,他到底是借她的心软欺瞒算计了她。
若一味因起因是为了自己而轻易原谅他,那日后谁知晓还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呢?
总得晾他一回的。
而且,她也有她想做的事情。
柳蕴然由于担心她不愿让她往荥泽自然可以理解,但她却并不愿接受,父亲年轻时南征北战、平定凉州,所图皆为天下太平、百姓安定。
她幼年想同父亲一样领兵,为了不止是将军的威风,更是因为父亲关心的那些百姓。
江山是慕氏的江山,子民也是慕氏的子民,既受万民奉养,便要承一分责任。
更何况,她的确才是此事的最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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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芸翌日一早便带着芰荷和几个护卫,戴了锥帽赶上了前往荥泽最早的一趟船。
此时风自东南而来,去是顺风来是顺水,为求速度,水路是最好的选择。
但走水路,便势必要经过淮南地界。
他们跟的还是客船,不仅要过淮南地界,还要在扬州府停留片刻。
但跟客船已是最稳妥的方法了,她们一行十多人,独自行船更容易被发现。水上也更容易生变故,自然还是在官服登记过的客船要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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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内,有人匆匆入内。
“郡主一早便随船离开延陵了,再过些时候,应当便会至码头了。”
陆喻文从一堆书信里抬起头来,面色微沉:“她要插手黄河的事情?”
“不清楚,只知晓郡主要去承德,似乎是……她们夫妻间闹了不愉快,郡主今晨出府时还踹了柳蕴然一脚。”
陆喻文接过那人递来的消息,低头看了一会,仍觉古怪:“她同柳蕴然吵架了不回京,去承德?”
她都多久没去承德了。
他捻着那张纸沉吟半晌,取了一旁的扇子起身:“去码头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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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芸本以为到扬州下客也只是停留片刻,没想到却涌上一堆官差。
那些人拿着画像,登上船,扬声道:“官服搜寻要犯,为免要犯混入人群逃匿,所有人都要一一盘查。”
“都下船接受盘查,待查验无误后便能重新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