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是师父，那小师弟……”

其实云萝已经猜到，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是天竹子。”

上云宗的掌门，云萝回想起天竹子对她总是很包容，这其中有没有爱慕师父的原因呢？

“师父，我觉得师叔不会杀师祖，你们当时是因为这个分开的吗？”天竹子的脾气，云萝实在很难想象他年少轻狂的样子。

大长老点点头：“我知道，我从来不认为是他杀了师父。相反我知道，是师父故意在用他的死在我们之间扎入一根刺，师弟他从小就聪明，不管谁当掌门，他都至少是个内门长老的位置。”

“你知晓守护照月峰这个位置极重要，守护的长老大部分时候要与宗门所有人保持距离，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要保证他对宗门足够的忠心，绝不背叛上云宗。”

“师父原本应该打算把他打造成我的照月峰长老，因为师弟喜欢我，他愿意为我做一切。”大长老提到此处有些愁然，“师父早就寿元将近，他故意做了局让师弟跳进去，做了师弟杀他的证据，想促使我和他反目。”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机关算尽没想到我回来时师弟已经登位，我也信任师弟，知道他不会杀师父，但外人会如何看？要打消他们对师弟的怀疑，只有我成为新的照月峰长老。”

光着一个举动，云萝就能听出她师父并非对掌门无意，只是两人为人阻挠，不能在一起。

“引月和散星便是我爹当年送给师父和掌门的礼物？师父把它们赠给我和师弟的意思……”

大长老摸了摸云萝的头：“自然是喜欢你们和和美美，你们和我不一样，身为师父我不会阻拦你们，而且今日之事我也经历过。你年龄比他高些，虽然你也总是像长不大的孩子，但我听师弟说过你们在一起的场景，你照顾陵游就像我当年照顾他，因为习惯了关心和宠爱，你会一直以为这份爱不会有性质上的改变。”

“但对于已经改变了心思的他们来说，这样并不公平，你知道两把剑是夫妻剑已经许久了吧，为什么不换呢？你问一问你的心，真的不喜欢他吗？”大长老看着云萝，真心不希望他们重蹈覆辙，只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她也只能点拨罢了。

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或许更能让云萝感同身受。

云萝听了话，沉默了许久，她被大长老最后一句话问住了，她为什么把换剑的事抛之脑后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再想起这件事，在幻境中她甚至还觉得两个人的心灵感应很好用。

她喜欢慕陵游了吗？

“我言尽于此，我不是你师祖，孩子们的感情我不爱掺和，你自己做决定吧。”大长老说着就要赶云萝离开。

云萝被猛得打断，看见她师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师父，我小时候曾经痴呆过吗？阮师妹说修真界的人都记得年幼的事，而我却不记得，前两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和我爹在琼华树下，我目光呆滞，你说我是因为上云宗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会收我为徒，无论如何未来都会宠着我。”

“……”大长老喝茶的手顿了顿，眼神飘忽后又垂目，“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件事对你没有好处，不要去深究。”

“可是我觉得这很重要，和我的劫难有关！”

一说起劫难，大长老眼眸一闪，沉思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道：“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你需得去问你父亲，我知道的告诉你也无妨。”

“当年你穿过登云台幻境时被心中恐惧所魔，虽爬上登云台，却整个人都变得呆滞木讷，为了救你，我们给你服下了琼华树顶的花。这味灵药虽然能救你，却让你失去了幼年的许多记忆。”

此话一出，云萝心中的云雾终于拨开一片，竟然是如此，她记得当时自己因为年幼没有什么心魔直接上了台子。

可现在仔细一想，若真的年幼就不会有恐惧，那上云宗这登云台还能拦住几个人，直接都年幼就来不就好了。

当年的真实情形并非她丝毫不受影响轻松过关，而是她受影响最重，心中的恐惧蚕食了他。

“我那时只是一个几岁的孩童，有什么恐惧会这般呢？”

她那时还没有穿书的记忆，一个修真界天天跟着亲爹到处跑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能把她吓成那样？

等等……

如果说她那时是知道的呢。

第66章 暗处

如果她穿书后其实是从婴儿时就知道自己命运的,阮舟说过，虽然能记住年幼发生的事，但修士子女的孩童时期生长还是和凡人一样循序渐进的。

从还不能说话时就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她连话都说不清,孤立无援,书中也从未具体说过李妍柔和魏青鸿幼年时的所有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