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望断明月台+番外(475)
韩博当即反驳:“没有动不动,就吵了这一次。”
“之前的事你忘了,我可记着呢。”江冲以手扶额,遮去眼底痛色,“就你爹过世之前三个月,咱俩欢欢喜喜收拾行李准备到金州过日子,结果为了你的前途,咱俩大吵一架,你三个月没搭理我。”
韩博震惊:“不能吧?”
“怎么不能?我记得就是我妹纳采那天晚上的事,吵完你撂下我就跑了。事后我倒是想回家找你,偏那会儿罗将军病危,叫我去金州托付后事,忙得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等我再回京,给你送东西你不收,给你台阶你也不下。我就想着干脆等我妹出阁之后再找你好好谈谈,结果呢,你爹没了。”江冲一副气得牙痒痒的表情,“你一声不吭就走,我骑马追了一天一夜才追上,要不是看你憔悴,估计还得再吵一架。”
韩博讷讷地张了张口,将手搭在江冲肩膀上。
“你想说什么?”江冲没好气地问。
韩博心里不是滋味,干巴巴道:“我都不记得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江冲道:“是没用,但是你得记着,以后有话好好说。”
韩博“哦”了声,收紧手臂将江冲圈进怀里。
八月十四,符宁江氏开祠堂祭祖,族老们因怕江冲借口生事,竟无一人缺席。
关于此次祭祖的原因,族老们对外说是祭告先人故土已复、山河完璧,符宁再无蛮夷侵扰之忧。
江冲才懒得管什么对外对内的,派遣亲兵把守祠堂四周,以防有人捣乱,并对族老们道:“大喜的日子都别哭丧着脸,多晦气。”
反正他和韩博是把今日当大婚的,还特意焚香沐浴斋戒了三日。
黄金都没了,也不差这一笑,于是江家的族老们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江冲往族谱上写字的时候,韩博特意替他遮住了族长的目光,等到江冲亲笔将韩博姓名录于族谱,再无回转余地,族长当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族人们七手八脚将人抬走。
江冲握着韩博的手感慨万千:“真不愧是大家族长,遇上添丁进口这样的喜事,都开心得昏了头。我就不同了,我只会在心里偷偷高兴。”
韩博:“……”
你高兴就好。
这天下午,江冲和韩博只在流水宴上露了个面,略坐了片刻就准备回去给韩博过生日。
临去前,江愉来问归期。
江冲让他和江怡尽早回京,自己和韩博还要耽搁一两日,就不一道回去了。
直等他俩身边没人了,韩博才开口问道:“还有何事?”
江冲摇头道:“这小子去年成婚没多久就被我支使出来,新婚燕尔,分隔两地影响感情,让他早点回去夫妻团聚。”
还有就是,回京路上他想跟韩博独处,有小辈在,不方便。
韩博看破了他的真实目的,没说话。
回到江家大宅,江冲拉着韩博直奔后厨,亲自下厨给韩博过了一个毕生难忘的十七岁生日。
第209章 我寄人间14
我寄人间14
九月初四,在江文楷每隔三五日便遣人催问下,江冲一行终于抵达京城。
车马行到十里亭,亲兵隔着车窗禀报侯府有人来迎接。
韩博正午睡着,闻声翻身从榻上爬起,披上氅衣,正待穿鞋时却见江冲还躺着不动,连忙推了推他,“你家里来人了。”
江冲懒洋洋地支起上半身抱住韩博,在他颈间蹭了蹭:“我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没跟你说笑,侯府来人接你,快起来。”韩博再推。
断袖是一回事,被人看见大白天的衣衫不整地滚在一处又是另一回事。
“我也没跟你说笑。”江冲拨开车窗看了眼,只见江文楷领着几个半大少年你伸长脖子等在路边,复又淡定地关上窗,“除了我四弟,都是些小辈,不必理会。”
韩博这时还没体会过当家做主的好处,自觉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便自顾自地整理衣冠穿好鞋袜。
江冲见此也只是一笑了之。
马车行到近处停下,韩博等着江冲穿鞋下车,谁知江冲却迟迟未动,等了好一会儿,车外一人朗声道:“三哥,你在车里做什么呢?”
江冲道:“你不自己滚上来,难不成还要我下去迎你?”
那人笑道:“那自是不能劳动三哥大驾。”
说完,车门打开,外面进来一个蓄着短须的青年男子,形容儒雅,举止稳重,一见他二人便拱手笑道:“三哥,韩兄,别来无恙否?”
“坐。”江冲抬了抬下巴,“茶在那,要喝自己倒。”
“好嘞!”江文楷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顺带又给江冲韩博添上,“不是说八月十七就启程了吗?怎么今日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