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望断明月台+番外(168)

作者:吾本朽木

扎库库见他不上当,干咳一声道:“我说的是那位年轻的平阳侯。”

甘离笑道:“只听说安伮国有‘少将军’衔,我们大梁可没封过什么‘少帅’,想必是副使弄混了。”

这话就差说安伮人孤陋寡闻,扎库库脸色微青,嘟囔道:“江明泽执掌崇阳军,他儿子不是少帅是什么?”

王侍郎不紧不慢道:“听闻令祖父上三代都曾给贵国呼兰公主当过马奴,照贵使这个道理,令尊与阁下岂不是……”

“没有的事!”扎库库一张还算方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如今虽身为安伮王的家相,实则祖祖辈辈都是低贱的奴隶,任人践踏,卑微得连尘埃都不如的那种,直到他父亲跟随前代安伮王发动宫廷政变,这才除去奴隶的身份。

甘离笑眯眯道:“我们侯爷袭正一品开国平阳侯爵,官拜太常少卿,宁州路副总管,步军副都指挥使……当然,侯爷身任数职是圣上隆恩。贵国没有我大梁这般繁杂的礼节,记不住这许多官衔也是正常,不妨以爵位称之。”

戴学士眼睁睁地看着继方才“孤陋寡闻”之后,甘离再度讽刺安伮人“野蛮无礼”,便歇了从中调和的念头。

本来这也是安伮副使先带头挑事,崇阳军那是大梁的主战力,安伮人说江冲是崇阳军“少帅”,他们若不对此进行有力的反驳,岂不是等于间接给崇阳军改名为“江家军”了吗?

戴学士本来是有些恼怒江侯爷不接烫手山芋,但他的立场无比坚定,断不可能偏向安伮那边。

狗日的安伮人就没安好心。

安伮副使扎库库本来是要来探听江冲行踪,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甘离一而再再而三地挤兑也就算了,还被王敬学捅出了老底,最终在戴学士的笑脸欢送下愤愤离去。

赵烁谈宁一前一后相继从隔间走出来,他俩听了全程,赵烁看着安伮副使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问道:“侯爷当真不与我们同行?”

侍郎与少卿相视一笑。

甘少卿用充满自豪的语气感叹道:“我们侯爷风一样的男子,他的行踪,那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呢!”

赵状元:“……”

这他娘的根本没法交流。

此时,榆成县。

甘离口中“风一样的男子”江侯爷,正累得像死狗一样趴在水缸边大口喘气。

刚刚经历了一场负重越野赛跑的他双腿发抖两眼发直,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却仍旧不肯轻易言败。

在他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武官同样瘫倒在墙根下,同样在喘气,只不过人家状况显然要比江冲好很多。

敖齐将手里的水瓢抛进缸里,“怎么样江小郎?还要不要再来五十里?”

“小郎”是上榆泛指年轻男子的方言。

江冲艰难地翻了个身,让自己仰面躺在地上,他实在是站都站不起来了,只好嘴硬道:“明日继续。”

“不是吧?使团八成已经走了,你还不走,要在我这儿过年不成?”敖齐奇道。

江冲算了算日子,他已经在上榆待了五日,确实不能再拖延下去,便道:“我还会回来的,早晚把你干趴下。”

“行啊,我等着。”敖齐靠着墙根放声大笑,笑声畅快豪爽,酣畅淋漓。

江冲也很久没有过这样透支体力的畅快感,连日来不论是比体力还是比武力,他都比不过敖齐,屡战屡败,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从敖齐这里得到了锻炼强化体力的方法,不枉他千里迢迢专程跑来上榆圆前世的梦——找敖齐干架。

前世江冲只和敖齐动过一次手,就是在他千里迢迢追着和亲队伍到两国边境的时候,敖齐死命拦着不让他过,还卸了他两条胳膊押送回京。

江冲始终认为不是他打不过敖齐,而是敖齐趁人之危,重生之后心心念念着再和敖齐打一场,一定要一雪前耻。

可惜人家是大梁第一猛将,而江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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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侍郎少卿一笑我就想起酒吞桃花相视一笑的表情包

第77章 番外·贺中秋

【番外一】此心安处是吾乡

“不学!”

小童一声大喝,对面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再问一遍,学不学?”男子气势浑然,眉目极是英俊,只是额头右侧有一道贯穿眉骨的伤疤,硬生生破坏了美感,平添许多煞气,使人望之生畏。

“就不!”小童不过四五岁,年纪虽小,胆子却非常人可比,揉揉昂得发酸的脖子,手脚并用地爬上座椅,再从座椅踩上茶几,如此还需仰着头方能勉强与男人对峙。

小童生得玉雪可爱,小脸粉白剔透,有些婴儿肥,穿着身嫩黄色锦衣,如刚出锅的糯米团子一般……容易招惹某些不安分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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