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望断明月台+番外(14)

作者:吾本朽木

江文楷一怔:“为何?”

江冲抓着他的手,“朝廷……朝廷要的是一个兄弟阋墙、半死不活的平阳侯府,你我若一致对外,很多人会不安的。”

江文楷:“所以你成日与杜景年蔡文静之流混在一起?”

江冲歪着头想了一下,没想明白此二者之间有何关联,只好囫囵点个头,“让你受委屈了,作为补偿,我答应你一件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你只管开口。”

其实在江文楷看来,这有什么委屈的?

他之所以报名参加什么御前侍卫的选拔,完全是因为——江冲会参加。

从小到大看江冲干什么他也干什么,习惯性不服气罢了,真要进宫给圣上当侍卫,他还懒得伺候呢,在家被人伺候着不好吗?

虽然事实如此,但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好不要,想了想道:“以后荣叔教你功夫的时候,能让我旁观吗?”

江冲奇道:“我何时不许你观?”

江文楷:“□□叔每次教你的时候,重明都在门外守着。”

江冲:“那是不想让外人进去打扰,你都没去敲过门,怎么知道他会拦你?”

江文楷瞬间疯了:“啊啊啊!你怎么不早说!”

江冲从他手中解救出自己的衣领,莫名其妙:“你问我了?我还当江四公子可以无师自通呢。”

江文楷一想到因为这种原因,自己错过了多少超越江冲的机会,心疼得都要哭了,这混蛋还在旁边说风凉话,差点以下犯上。

“何荣教给我的,以往每次跟你切磋的时候,都是倾囊相授,半点不藏私,知足吧。不就是没亲自跟何荣较量过吗?怎么还哭上了?要不要我敞开怀抱,你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江冲喝了酒就原形毕露,不仅话多,而且张口就能把人损得没话说。

听他如此造谣,江文楷本想狠狠给他一肘子,但想起他还带着伤,便只好作罢。

没精打采地想到这些年江冲虽以较量之名行揍人之实,但确实如他所说的倾囊相授,不然自己不可能紧跟在他身后只有一线之差。

这样一想,虽然还是有点遗憾,但心里好受多了。

“回京后,你叫荣叔也给我指点指点。”

何荣是驸马爷做统帅时候的亲卫长,驸马去后,何荣就留在侯府做护院。整个侯府,包括以前老太爷还在的时候,除了江冲,没人使唤得动他。

“行。”看在他这么伤心的份上,江冲一口应下,“对了,还有个事。”

“你还有事瞒着我?”

“别激动,不是什么大事。”江冲斟酌了一下字句,尽量不去刺激他脆弱的精神,“就是我打算过两年参加会试,你呢?”

“我也去!”江文楷想都不用想,说完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本朝四年一度的科举,不由奇道:“等再过两年袭爵圣上必会封你做官,最低都是从四品,就算你过了会试,殿试独占鳌头考个状元出来也才六品,你又不爱读书,参加那玩意儿干嘛?”

江冲实在想不起来他上辈子为何参加,于是理直气壮道:“我闲得慌不行啊?”

江文楷以为他不想把原因告诉自己,便没再追问,忽然想到:“你去给圣上做侍卫,还有时间读书吗?哈哈哈,庚辰一科龙虎榜上,我一定会甩你一大截!哈哈哈……”

这么大一个弟弟,说疯就疯了。

江冲没眼再看。

别院正中偏西北方向有一座画栋雕梁的双层小楼,楼上房檐下挂着一排排的彩画宫灯,楼下摆放着几盆即将绽放的花,隔壁不远就是先前豢养白鹿的园子。

江蕙喜欢楼上的宫灯,江冲便由着她,自己住楼下。

回房时,见楼上已经熄了灯,只有一盏若隐若现的小风灯搁在檐下留着备用。

上楼的脚步声惊动了守夜的丫鬟婆子,江冲食指搭在唇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只见江蕙正跟那小奶狗头挨头地呼呼大睡,他又忍不住叹气,压好被角再悄悄走出去。

第7章 掉马与隐疾

这一夜,江冲睡得极其不安稳,一宿都在半梦半醒间恍惚而过,曾经那些铭刻在心的意难平又在梦中一一重现,比在他脚踝上相伴七年的枷锁还要沉重。

直到醒过来,看到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梦中的无处着落之感依旧不能消解。

与众人在承恩伯周家别院外会合,看着一干少年男女们青春活跃,江冲更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韩博彻夜难眠,因为他始终想不通,自己不过是提前两年入京,甚至都还没插手京中事,为何连击鞠赛的输赢都有所更改。

然而,在看到江蕙怀里一刻也离不开的小奶狗后,他回想起前世江冲对妹妹管教甚严,别说养狗,就连和颜悦色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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