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跑后,他哭了(97)
她眼里带着笑,漫不经心的口吻:“应该去通知他们的债主一声才是。”
如果薄光明当时报警了,但凡他有一点后悔愧疚的心,她都不会做到这么绝。
现在嘛……
砍不砍掉双手,跟她有几毛钱的关系?
那双手,也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专业的事情就应该让专业的人去做。
代枭盯着她的脸庞看,她一身大红色的嫁衣,裙摆纷飞,女孩仰头,脸色漠然,少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勾唇:“行。”
这身红色的嫁衣太过鲜明,似乎让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瞬间变得寡淡。
明明晃晃的落入了他的眼中,在他心间泛起点点涟漪。
他眼眸微闪,移开了目光,只觉得浑身燥热。
这该死的天气,怎么还热热的?
薄轻语去看了她母亲,墓碑上女人的容颜温婉动人,年轻又漂亮。
这张脸永远停留在了她最美的年纪。
代枭第一次看见薄轻语的母亲长什么样,江南女子温婉的气质,像个大家闺秀,眉眼看人的时候都是温柔的。
跟薄轻语的性格不太像。
少年单手插兜,他低头凝视着面前的女孩,她一身红色的嫁衣蹲在地上,纸钱烧着,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庞。
在这个世界上,她身后空无一人。
代枭心里豁然感觉到几分难受。
说不清,道不明。
少年蹲下身,拿起旁边的纸钱丢进了火堆里,很快,干燥的纸被大火吞噬。
少年桀骜不驯的脸庞带着几分柔和,他看着墓碑上的人,少年的嗓音低沉:“阿姨,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她。”
薄轻语手一顿,偏头看了他一眼,低头没说话。
代枭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漆黑,什么话也没说。
他的视线不断的落在她的脸庞上,细白的脖颈处,嫣红的唇瓣,脖颈往下那片细腻的肌肤。
少年喉咙干涩,他皱眉,移开了目光。
纸钱烧完,代枭眸子微动,弯腰直接将蹲在地上打横抱了起来,他抱起她就往下面走。
薄轻语浑身僵硬住,怕摔倒,揪住了他的大衣,呵斥道:“代枭!放我下来!”
少年桀骜不驯的漂亮脸庞带着几分顽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我偏不!”
薄轻语揪住少年腰间的软肉,脸上面无表情的给他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漠然的问道:“放不放?”
代枭顿住,呼吸都粗重了起来,额头冒着细密的汗,脸色都白了白。
病入膏肓的感觉。
薄轻语吓一跳,连忙松开手:“卧槽?你大爷的,你可别碰瓷啊!”
她忽而想起在警局的话,代枭身上有伤,被别人打的。
薄轻语拍了拍他的胸口:“你放我下来!”
代枭又是沉闷一声,他真怀疑她是故意的,专门按着他有伤的地方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抱着她往下走:“就是不放!”
夜色幽深静谧。
当天没有立即回京城,而是在铜城住下。
代枭气息焉焉的趴在床上,脸色很白,没有了刚才那股气焰嚣张,像只小病猫一样,没有任何杀伤力。
代青脱下他的大衣,拿着药撩开他衣服,那是遍布的伤痕和淤青,触目惊心,薄轻语看的一阵手脚发凉。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床上的少年:“代枭,谁打的?”
代枭额头全是痛出来的冷汗,那双桃花眼多情又迷人,看着她,微上挑:“心疼我?”
薄轻语看着他,紧紧的抿唇,少年收敛了脸上轻挑的笑容,毫不在意的说:“训练。”
什么样的训练,要把人往死里打?
代山横插一嘴:“少爷每年都会有几个测试,先生吩咐的。”
薄轻语看着他手臂,胸膛赤裸的一大片淤青,眼眶有些涩:“他经常让人打你?”
她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她以为他永远是个无忧无虑被宠坏的公子哥,只是不知道,他父亲会对他下这么大的狠手。
代枭撩开额前的碎发,不在意的说:“也没有经常。”
少年抬头,顿时愣住了,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他心猛的一跳,有些手足无措:“哎卧槽,你特么别哭啊!”
从小到大,薄轻语还没这么在他面前哭过,即便小时候被傅奕川那么欺负,都没流过眼泪。
薄轻语只觉得心里难受,这一身伤痕,哪像一个亲生父亲能下得去手的。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拿过棉签给他胳膊上涂药,那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全是淤青,严重的已经出现了血泡。
浓血掩藏在皮肤下。
代青拿过一根消过毒的银针扎了进去,挑开了血泡,肿胀的皮肤消了下去。
薄轻语一直以为他是个金贵的小少爷,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