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被驯化成女人(78)
这棵树上已经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许愿牌,孟流光闲来无事,便翻着看了看,跟现代那些人一样,多半许的都是什么身体健康、一夜暴富、前程似锦、考试成功、姻缘美满之类的,看来不管是什么社会,人们内心最想要的愿望都是一样的。
他正在树下看着,一个姑娘走到树下准备挂许愿牌,她看了看,发现自己能轻易够到的位置都被挂满了,她只好找了块石头垫脚,踩在上面颤颤巍巍地挂牌,石头并不平坦,她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倒,孟流光忙上前一步扶住她,说:“小心。”
这是个身子单薄、瘦小文弱的姑娘,穿着一身长衫,骤然被人扶住,她有些惊讶,睁大眼睛回头看了孟流光一眼,被他的美色晃了晃神,呆了片刻,然后回过神来,羞赧地退后一步,低头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
而孟流光已经怔在了原地,像是四肢都被定住了一般,张了张嘴,有千言万语呼之欲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面前的姑娘,一个瞬息也不肯放过,看着她那么生动地说话行动,他却觉得眼前一切都是幻梦。
姑娘见对面没有反应,试探着抬眼看向孟流光,却见他呆立着盯着自己一个劲儿地看,一脸震惊。搞得姑娘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不由得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偷偷检查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孟流光伸了伸手,终于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甄晴?”
他的声音很轻,但姑娘还是很迅速精准地捕捉到了,不由得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孟流光,轻声道:“公子认识我?”
第40章 第十二章
孟流光的眼圈瞬间红了,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步跨过去将甄晴紧紧拥入怀中,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怀里。甄晴红透了一张脸,雌阴国难得有这么大胆的男人,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见四周来上香的人都或惊或疑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道:“公……公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你……”
孟流光闻言,忙放开她,慌里慌张地道歉:“对不起,我是一见到你太激动了,不是故意对你不礼貌。”
甄晴腼腆一笑:“我知道,我知道。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孟流光一愣:“你不是甄晴吗?”
“我是叫甄晴,可是,怪我记性不好,我实在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公子了,真是对不住。”
孟流光茫然道:“你不认识我了?你忘了,高一的时候咱俩是同桌啊。”
“高一是指?同桌是同窗的意思?公子说笑了,你我男女有别,怎可在一处读书?”
孟流光愣住了,脑子一团乱麻,努力理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可以说通的原因,道:“我知道了,你失忆了。连穿越这种事都可以发生,失忆也没什么不合理的。没关系,你现在见到我了,以后慢慢想,肯定能想起来的。”
甄晴道:“说来惭愧,但我确实从没有失去过记忆,我记性颇佳,两岁至今重要的人和事没有记不起来的,只是这里面确实没有公子你。”
孟流光懵了,不知道再怎么跟她解释。甄晴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惋惜,好好一个俊美的儿郎,可惜疯癫了。她低头摩挲着手中的许愿牌,想将它挂到树上。孟流光看见,忙道:“我帮你挂。”然后从甄晴手中拿过许愿牌,看了眼上面的字,喃喃念了出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甄晴道:“这是孟流光的诗,我很喜欢这一句。”
孟流光一听,喜道:“你这不是知道孟流光吗?”
甄晴奇道:“公子也知道孟流光?他是二十四桥新晋的花魁,我以为公子这样的内宅男子不会听闻他的花名呢。我也未能有幸见过他本人,只听说他才貌双绝,我读过许多他的作品,确实惊才绝艳,举世无双,想来这般才情卓绝之人,理应是个绝代的佳人。可惜见他一面太不容易,我一直没有机会。”
孟流光闻言,不免心中失落,明白她确实是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挂好许愿牌后,叹了口气,对甄晴笑着说:“甄姑娘吃饭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饭。”
甄晴忙道:“你是男儿家,我怎好让你请客,还是我请公子吧。”
孟流光道:“不不不,怎么能让你请呢,还是我请你。”
甄晴道:“不可不可,我堂堂女子,定要我来请。”
孟流光觉得让女孩子请客自己作为男人很丢脸,甄晴觉得让男儿家请客自己作为女子很丢脸,其实对方反倒都没这么想,人生最难挣脱的便是这些无形的枷锁。